飘出的龙涎香混着血腥气。我捏着密报的指尖发白,纸上“李长庚与藩王私铸兵器”的字迹刺得我眼眶生疼。父亲苏明远把玩着翡翠扳指,声音像浸在冰水里:“七皇子已经在弹劾我包庇下属,城西地块的事,你打算怎么处理?”
我望着窗外摇曳的灯笼,想起白天线人传来的消息——林婉清在当铺与黑衣人交手时,玉佩曾发出诡异光芒。指尖划过案上的凤凰印鉴,我突然轻笑出声:“父亲,或许我们该换个棋子了。那个叫林婉清的姑娘,可比李长庚有趣多了。”
苏明远抬眼,目光如鹰隼般锐利:“你别忘了,幽冥阁插手的案子,从来没有活人能全身而退。” 他起身走到我身后,掌心按在我肩头,“七皇子要的是城西那块地,而我们要的…… 是整个朝堂。”
我浑身一僵,父亲掌心的温度透过衣料传来,却让我不寒而栗。十年前母亲离奇死亡的场景突然在眼前闪现,那时父亲也是这样,用温柔的语气说着最狠的话。我垂眸掩去眼底的寒光,轻声道:“女儿明白,只是这枚新棋子,得小心别被幽冥阁抢先吃掉。”
深夜的衙门偏房,我盯着油灯下的玉佩。幽蓝光芒已经消失,可当我闭上眼睛,却能“看”到玉佩上浮现出城西城隍庙的轮廓。难道这玉佩不仅是法器,还是地图?正思索间,窗外传来瓦片轻响,我抄起匕首翻身跃起,却见沈砚之倚在门框上,手中拿着春桃的尸检报告。
“她的心脏被某种力量直接震碎,却没有任何外力入侵的痕迹。” 他将报告扔在桌上,目光落在玉佩上,“幽冥阁的‘摄魂术’需要活人献祭,春桃死前应该承受了极大的痛苦。” 他突然靠近,温热的呼吸扫过耳畔:“林姑娘,你确定要继续查下去?下一个被献祭的,可能就是你。”
我握紧玉佩,春桃临终前未写完的“凰”字在脑海中盘旋。想起白天在当铺黑衣人身上闻到的龙涎香,和相府书房里的味道一模一样。指甲深深掐进掌心,我盯着沈砚之:“沈大人,你说有没有可能,幽冥阁的幕后之人,就在朝堂之上?”
窗外惊雷炸响,照亮他骤然收紧的瞳孔。接下来城隍庙之行,还会冒出什么更邪乎的事儿?朝堂里又藏着多少张吃人不吐骨头的嘴?攥着玉佩的手微微发颤,可心里那股子劲儿却更足了——不管水多深,我都要蹚出个真相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