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盆冷水劈头盖脸浇下来,我猛地打了个激灵,眼睛 “唰” 地睁开。′n.y\d·x~s¢w?.~c-o/m~手腕上的铁链拖在青砖地上,“哗啦哗啦” 响得刺耳。幽冥阁地牢里那股子腐臭味直往鼻子里钻,后颈被银针扎过的地方还一阵阵地疼,这感觉瞬间勾起昏迷前的回忆 —— 林婉清当时撕心裂肺的哭喊,好像还在耳边回荡。我下意识地用指尖摩挲袖子里藏着的半枚玉佩,那是林婉清拼死塞进我手里的,这会儿隔着衣服都能感觉到它在发烫,烫得人心里直发毛。
“可算醒了?” 头顶传来阴恻恻的声音。我一抬头,正撞见戴着凤凰面具的人。他慢悠悠地摘下面具,我眼睛猛地瞪大 —— 居然是父亲的幕僚周伯!就是那个在母亲葬礼上,哭得鼻涕一把泪一把,假惺惺的家伙!“苏家丫头,就凭你和那个市井女子,也想动幽冥阁?” 他 “啪” 地甩出一卷羊皮图,上面密密麻麻标着京城各处的风水穴位,“明天血祭,你就是现成的好祭品。”
我死死攥着玉佩,指甲都掐进肉里了。地牢深处突然传来锁链晃动的声音,紧接着是一阵熟悉的咳嗽。“沈砚之?” 我跌跌撞撞扑到铁栏边上,就看见他浑身是血,左眼缠着染血的布条。?x,k¢s·w~x¨.`c~o!m¢他扯出个比哭还难看的笑:“苏姑娘,林姑娘在外面布下了天罗地网,就等着这群孙子往里钻呢。”
暴雨 “噼里啪啦” 地砸在城隍庙破破烂烂的飞檐上,我握着沈砚之给的令牌,手心全是汗。楚汐站在我背后,他腰间挂着的铜铃随着呼吸轻轻摇晃 —— 听说这是幽冥阁叛徒的标记。“记好了,等玉佩红光和北斗第七星重合,就是发动阵法的最好时候。” 他说话冷冰冰的,跟从冰窖里捞出来似的。可我眼尖,分明看见他袖子里藏着把匕首,刃口还淬着幽蓝的毒。
远处传来 “哒哒” 的马蹄声,我赶忙躲进神台的阴影里。七皇子的仪仗大摇大摆地开进废墟,周伯押着关着我、沈砚之的马车,紧紧跟在后面。月光突然从云层里透出来,我看见自己悄悄对着林婉清比了个手势 —— 这是我们昨晚在破庙里商量好的暗号。玉佩 “腾” 地一下发起烫来,红光顺着纹路蔓延开,在地上投出个巨大的凤凰影子。
“动手!” 我大喊一声,几十枚淬了毒的银针 “嗖” 地飞了出去。七皇子的侍卫立刻把他围在中间,可周伯却不慌不忙,掏出一枚漆黑的令牌,念起一串让人听不懂的咒语。_我?的?书/城¨ ?埂¢歆?最¨全*城隍庙的壁画突然扭曲变形,无数黑影从墙里钻出来,正是那天在苏府见过的幽冥阁死士。
左肩突然一阵剧痛,我咬着牙挥剑挡开黑衣人。左眼受伤让我看东西直模糊,可我还是能瞧见林婉清在神台上,全神贯注地操控着玉佩。就在红光和北斗七星连成一线的那一刻,城隍庙的地砖 “咔嚓咔嚓” 裂开,露出底下画满符咒的祭坛。周伯狂笑着把我推向祭坛中央,我颈间的血珠滴在凤凰图腾上,整个地面开始剧烈摇晃起来。
“砚之,还记得为师教你的破魔剑法吗?” 这熟悉的声音,听得我浑身血液都快凝固了。陆明谦从七皇子身后慢慢走出来,手中长剑泛着森冷的光,“可惜啊,你到底还是站错了队。” 他出招又快又狠,跟以前教沈砚之时完全不一样,招招都带着杀意。剑刃相碰的瞬间,我瞥见他袖口露出的疤痕 —— 那三道狰狞的伤口,居然还在诡异地蠕动。
突然,林婉清一声惊呼。我转头一看,楚汐居然反水了!他的铜铃发出刺耳的声响,那些本应该被阵法困住的幽冥阁死士,突然就挣脱了束缚。我在祭坛上拼命挣扎,玉佩的红光把我整个人都笼罩住了。周伯高举双手,扯着嗓子喊:“拿苏家血脉当引子,借北斗七星的力量,幽冥阁该复兴了!”
剧痛像潮水一样涌上来,我感觉无数只手在撕扯我的灵魂。恍惚间,母亲临终前的画面在眼前闪现,她当年也是被按在祭坛上,脖颈处同样有三道疤痕。原来二十年前,幽冥阁就开始盘算这场血祭了,苏家从头到尾,不过是他们挑中的祭品罢了。
“想起来了?” 周伯的脸在红光中扭曲得像恶鬼,“你母亲当年发现了秘密,所以我们让她成了上一个祭品。现在,轮到你了。” 他这话像大石头一样砸在我心上,可我突然笑了起来。趁着他发愣的功夫,我猛地扯断颈间的银簪 —— 这是母亲留给我的,簪头的凤凰此刻正和玉佩产生共鸣。
“林姑娘!就现在!” 我把玉佩狠狠砸向祭坛。红光和幽蓝的光芒撞到一起,瞬间,整个时空好像都扭曲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