混战的时候,我瞥见其中一名黑衣人耳后的胎记 —— 和李长庚的简直一模一样!看着楚汐震惊的表情,我心里冷笑。十年前的记忆我何尝忘记,十二岁那年,我在父亲书房看到的那个跪在地上,捧着刻着 “玄” 字令鎏金腰牌的人,那画面我一直记在心里。
“想起来了?” 我绕到她身后,指尖按在她后颈的旧伤上,那里还留着当年大火的疤痕,“玄机子表面是隐世名医,实则是幽冥阁左护法。当年他妄图私吞幽冥散配方,才落得个满门被灭的下场。” 我突然一把扯下她的黑纱,盯着她狰狞的伤疤轻笑,“楚姑娘以为,你这张脸,是怎么毁的?”
小主,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,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,后面更精彩!剧痛袭来的瞬间,她反手刺出银针。我侧身躲开,却在看到她怀中掉落的信笺时,脸色 “唰” 地就变了。信笺上 “苏明远亲启” 几个字刺得我眼眶生疼。她趁机捡起信笺,我心里暗骂不好。记忆如潮水般涌来,林婉清母亲的玉佩与她的玉佩合二为一时泛起的紫光,和父亲密室中的图腾如出一辙。
“把信交出来!” 我用折扇抵住她命门,就在这紧张关头,巷口传来熟悉的脚步声。沈砚之提着灯笼走过来了,剑穗上的血渍还没干透。他看了眼地上的黑衣人,又瞥向楚汐手中的信笺,喉结上下滚动:“楚姑娘,跟我走。” 他声音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,可当剑尖触及楚汐耳后胎记时,微微颤动了一下。
楚汐握紧信笺往后退半步,后背撞上了砖墙。沈砚之突然挥剑,斩断我袭来的软鞭,同时一把揽住她的腰,跃上屋顶。夜风 “呼呼” 地吹着,他身上的血腥味混着龙涎香扑面而来。“当年,我也是玄机子的徒弟。” 他的声音混着风声传来,“但我发过誓,要亲手毁掉幽冥阁。” 我低头看着他手腕内侧发光的图腾,和信笺上的 “玄” 字令相互呼应,心里冷笑,真真假假,谁又能说得清呢?
城郊的破庙在月光下显得阴森森的,看着就让人心里发怵。沈砚之一脚踹开庙门,满地的血迹还没干。供桌上摆着半块烧焦的玉佩,正是林婉清母亲留下的那枚。“赵元海生前常来这里。” 沈砚之用剑挑起地上的碎布,上面 “元记商行” 的字样已经模糊不清,“他在替幽冥阁转运毒药,而李长庚……” 他顿了顿,剑指指向供桌下的暗格,“是他们在朝堂的内应。”
楚汐心理 “咯噔” 一下,颤抖着打开暗格。里面整整齐齐码着账本,最上面那本封皮上,赫然画着师父的画像。她咬着牙翻开,里面详细记录着幽冥阁与朝廷官员的交易,还有…… 她出生那年的记录。“你以为自己是孤儿?” 沈砚之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,“你父亲是幽冥阁前任阁主,而你母亲,为了保护你,偷走了幽冥散的配方。”
我带着一队黑衣死士缓缓走向破庙,手中折扇展开,露出扇面上的蛇形图腾。看着楚汐震惊的模样,我笑得眼波流转,可眼神冷得像冰:“楚汐,跟我回幽冥阁。你以为沈砚之真的想帮你?他不过是想利用你找到玄机子藏起来的终极配方。” 我突然甩出软鞭,缠住她手中的账本,“当年你母亲就是因为这个配方,才被自己的亲哥哥 —— 玄机子,亲手烧死在火海里。”
庙外的火把把夜空照得通红,亮得刺眼。我身后的黑衣死士齐声抽出弯刀,刀刃上的剧毒在月光下泛着幽幽蓝光。沈砚之的剑在地上划出半朵莲纹,和林婉清的玉佩纹路分毫不差。我看着他们,心里想着,从一开始,你们就都是棋盘上的棋子罢了。
更鼓声再次响起,这次,是从四面八方传来,敲得人心慌。我望着楚汐,突然凑近她耳边,温热的呼吸混着血腥气:“想知道你母亲最后说的什么吗?她说,玄机子的书房第三块地砖下,藏着能毁掉幽冥阁的东西……” 我的话被沈砚之的剑鸣声打断,而楚汐,却在这一刻,突然看向庙中壁画 —— 那上面画着的,竟是二十年前云家灭门的场景,而站在最中央的,是戴着面具的人,那身形,与我父亲苏明远有几分相似。
夜色如墨,乌云遮住最后一丝月光,四周黑得伸手不见五指。我握紧软鞭,看着沈砚之在楚汐面前划出防御圈,嘴角勾起一抹冷笑。远处传来的马蹄声越来越近,好戏,才刚刚开始。而这棋盘上的每一步,都在我的算计之中,只是,他们何时才能看清,自己不过是棋子罢了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