突然想起楚汐说的,幽冥阁每步棋都藏着九重算计。母亲临终前攥的玉佩残片、云娘瞒了多年的身份、还有我之前若有若无的那些暗示,这些碎片在暴雨里疯狂拼凑,慢慢现出个让我毛骨悚然的真相。
“放开她!” 熟悉的声音从庭院传来。我转头一看,沈砚之的剑光穿透雨幕,他蟒纹官服上全是血,可看到我手里的账本时,剑尖不受控制地抖了一下。\优-品·小~税*网/ -耕^歆_嶵¨全^我摇着折扇跟在后面,月白裙裾沾满泥浆,可眼神亮得很:“李侍郎,戏演得差不多了吧?”
被叫做李侍郎的暗卫首领冷笑一声,猛地把我推向沈砚之。我撞进他带血腥味的怀里,碰到他腰间硬物时浑身都僵了 —— 那形状,分明就是云娘说的密室钥匙!“沈少卿,你终究还是来了。” 李长庚扯下面罩,露出礼部侍郎的脸,“带着玄机子的徒弟,还有权相府的千金,真是好一场戏。”
我用折扇挑起林婉清的下巴,指尖划过她锁骨处的旧伤:“林姑娘以为自己在查真相?错了,从你捡到玉佩那一刻起,就是棋盘上的棋子。” 我突然扯下她怀里的账本,在雨里一页页撕碎,“不过是想看看,玄机子藏的东西到底在谁手里。”
沈砚之的剑横在林婉清身前,却没阻止我。我望着漫天飞舞的纸页,突然想起云娘临终前的眼神。原来她一直都知道,知道我们逃不掉,知道这是个死局。而我到现在才明白,自己不过是各方势力博弈的筹码。
“搜!活要见人,死要见尸!” 李长庚的怒吼在老宅里回荡。林婉清握紧沈砚之腰间的钥匙,指甲都快掐进掌心了。暴雨冲刷着云娘的尸体,她耳后的朱砂痣在血水里若隐若现,跟母亲梳妆匣底那张泛黄画像上的一模一样。
更鼓声穿透雨幕,老宅阴影里传来窸窸窣窣的响动。我收起折扇,意味深长地看了眼东厢房:“林姑娘,你母亲当年藏东西的地方,可不止书房暗阁。” 转身时,发丝扫过她脸颊,“记住,最安全的地方,往往藏着最致命的秘密。”
沈砚之突然揽住林婉清的腰跃上屋顶,夜风裹着血腥味扑面而来。我低头,看到他手腕内侧的图腾在发光,跟李长庚腰间的玉佩相互呼应。原来从始至终,林婉清都在幽冥阁的局里。而云娘用命换来的线索,不过是开启更大阴谋的钥匙。
雨越下越大,老宅在身后渐渐模糊成黑影。林婉清摸着怀里残留的半页账本,上面 “苏明远” 三个字在雨里晕开,却像烙铁似的烫得她心口生疼。远处传来马蹄声,沈砚之把剑握得更紧了,我知道,这场生死游戏才刚刚开始。
雨丝裹着腥甜的铁锈味扑在我脸上,我捏碎第三枚解毒丸塞进嘴里,舌根泛着苦涩的药味。对面二十多个蒙面人呈扇形包抄过来,他们腰间晃动的青铜铃铛跟幽冥阁暗卫的一样,可出手撒的紫雾,分明是南疆巫蛊的 “噬魂瘴”。
“楚姑娘,好久不见。” 为首的蒙面人嗓音沙哑,抬手时我瞥见他腕间缠着的蛇形金环 —— 那是幽冥阁左使亲卫的标记。记忆一下闪回十年前的火海,同样的金环在师父玄机子的血泊里泛着冷光,现在却成了悬在我头顶的利刃。
银针在我指间飞速旋转,反手甩出三枚淬了清心散的暗器。可对方早有防备,挥袖间紫雾更浓,呛得我眼眶生疼。后颈的伤疤突突地跳,那是当年被幽冥散灼伤留下的,现在却像活过来似的提醒我:这毒,没解。
“交出玄机子的手记!” 蒙面人突然暴喝,弯刀划破雨幕砍向我面门。我侧身翻滚,后背撞上潮湿的砖墙,腰间药囊被刀锋割破,珍贵的药材撒了一地。混战中,一枚淬毒飞镖擦着耳垂飞过,在墙上蚀出焦黑的洞,那熟悉的蓝紫色烟雾,跟赵元海尸身七窍流的毒沫一模一样。
暴雨砸在沈砚之的蟒纹官服上,他抹去脸上的雨水,剑指在青石板上划出半朵莲纹。对面黑衣人招式刚猛,招招要命,可那些暗藏的卸力手法,分明是刑部大牢里死囚才会的锁喉技。更让我脊背发凉的是,有个人使剑的路数,跟我爹府上的护院简直一样。
“沈少卿,趟这浑水值得吗?” 黑衣人首领摘下面罩,露出张全是刀疤的脸。我瞳孔猛地一缩 —— 三个月前,就是这人在天牢劫走了跟幽冥阁有关的钦犯!他挥刀劈开我的防御,刀刃擦着肩头划过,撕裂声中,我摸到藏在内衣夹层的鎏金腰牌,上面的 “玄” 字令烫得吓人。
巷口突然传来女子惊呼,我下意识转头,看见楚汐被五六个蒙面人逼到死角。她银针用完了,苍白的脸上泛起不正常的青紫。我想冲过去,却被三道黑影缠住