。当我的匕首抵住他眉心时,终于看到他眼底闪过一丝清明:“动手... 杀了我...” 我怎么可能下得去手,泪水不受控制地流下来。
就在这时,父亲突然祭出一枚漆黑的蛊虫。千机引的力量瞬间暴涨,沈砚之痛苦地抱头嘶吼,整个权相府开始剧烈摇晃。楚汐突然将镇魂铃塞进我手中:“用你的血!玄机子说过,苏家血脉是千机引的克星!” 我咬破舌尖,将鲜血喷在镇魂铃上。铜铃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,金光与紫光激烈碰撞。父亲的脸在强光中扭曲,他终于露出惊恐的神色:“不可能!你母亲明明...” 他的话被符咒炸成碎片。当金光吞没最后一丝紫光时,我看见沈砚之倒下的身影,也看见无数莲花印记从尸体眉心消散。那一刻,我只希望这场噩梦赶紧结束。
晨光再次照亮权相府时,这里已成一片废墟。我握着染血的账本走向皇宫,身后跟着伤痕累累的伙伴。沈砚之的手还在微微颤抖,那是千机引留下的后遗症;林婉清的讼刀上凝结着黑血,那是与幽冥阁死士战斗的证明;而楚汐的镇魂铃彻底碎裂,铜铃残片上,浮现出母亲年轻时的模样。看着他们,我知道,这一切的付出都值得。
远处传来更夫打更的声音,却夹杂着若有若无的蛊虫嗡鸣。我知道,幽冥阁不会就此消亡,而这场关于正义与阴谋的战争,才刚刚开始。
金銮殿的龙纹砖沁着寒意,我跪在丹陛之下,听见自己的心跳声混着朝臣们压抑的议论。皇帝的珠帘后传来一声叹息,那声音像极了父亲临终前破碎的呢喃:“苏瑶,你大义灭亲,可曾后悔?” 掌心的玉镯碎片硌得生疼,二十年来的记忆如走马灯般闪过。母亲扭曲的面容、沈砚之染血的符咒、林婉清决绝的刀刃,还有楚汐破碎的镇魂铃。我抬头时,额间冷汗滴落在染血的账本上:“陛下,若重来一次,臣女仍会亲手揭开真相。”
册封诏书展开的声音清脆如裂帛。“赐苏瑶三品女官衔,许其开设‘明镜台’,议女子参政诸事……” 我望着诏书末尾的朱砂御印,突然想起父亲书房里那幅被烧毁的母亲画像。原来当年她也是这般跪在这丹陛之下,为了女子能走出深闺而据理力争,却因此成了幽冥阁的祭品。
三日后,我在新落成的明镜台接见林婉清时,她正用讼刀削着苹果。刀刃在阳光下泛着冷光,却灵巧地避开果皮,像极了她在公堂上舌战群儒的模样。“最近城西出了桩奇案,” 她将完整的苹果皮旋成螺旋状,“死者七窍流血,指甲缝里的粉末……”
“和千机引的症状不同。” 楚汐的声音突然从门外传来。她背着药箱,镇魂铃的残片被重新串成手链,在腕间叮当作响。她掏出银针插入苹果,针尖却依旧雪亮:“是西域传来的‘幻心草’,能让人在愉悦中暴毙。”
沈砚之倚在门框上轻笑,袖口下的千机引后遗症仍在隐隐作痛。他扬了扬手中密信:“边疆急报,幽冥阁余孽在吐蕃蠢蠢欲动。” 他的目光扫过我们三人,眼底闪过熟悉的火光,“看来约定该生效了?”
我们相视而笑。曾经在权相府废墟中许下的诺言,此刻在阳光中愈发清晰。林婉清将讼刀收入鞘中:“这次我要第一个审案,谁都不许抢!” 楚汐翻出药箱里的毒经残卷:“正好试试新配的解药。” 而我摩挲着玉镯碎片,望着明镜台外熙熙攘攘的街道 —— 那些曾被幽冥阁阴影笼罩的百姓,如今正自由地讨价还价,孩童的笑声清脆如银铃。
然而平静并未持续太久。十五月圆之夜,我在整理父亲遗物时,发现暗格里藏着的半卷古画。展开的瞬间,玉镯碎片突然剧烈发烫,画中女子的面容与母亲有七分相似,却穿着幽冥阁的黑纱。画卷角落的题字被朱砂覆盖,隐约可见 “圣女” 二字。
“小心!” 沈砚之的怒吼从窗外传来。我本能地后仰,一支淬毒的弩箭擦着发髻飞过,钉入墙壁时发出 “滋滋” 的腐蚀声。月光下,数十个黑影翻过院墙,他们眉心的莲花印记在夜色中泛着幽蓝,与权相府密室里的尸体如出一辙。
林婉清的讼刀率先出鞘,刀刃映出她坚定的眼神:“来得正好,新仇旧账一起算!” 楚汐甩出毒蒺藜,镇魂铃残片发出尖锐的嗡鸣。而沈砚之的符咒照亮夜空时,我握紧玉镯碎片冲向领头的黑衣人 —— 他的面具下,露出的半张脸竟与父亲年轻时一模一样。
“原来幽冥阁的圣女,就是苏家血脉。” 黑衣人摘下面具,声音与记忆中的父亲重叠,“当年你母亲自愿成为祭品,就是为了阻止‘血莲计划’。而你,将是我们最后的容器。” 他抬手间,无数黑色甲虫从地底爬出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