把地图铺在桌上,手指在京郊地形图上划过:“幽冥阁地宫是前朝建的,入口在废弃的护国寺。赵衡三日前带人去过,保准是转移证物去了。” 他的手指停在地图一角,“这儿有条密道直通御花园,当年建文帝就是从这儿逃跑的。” 楚汐突然推门进来,夜行衣上还沾着露水:“我查到了,赵衡用‘牵机引’控制了李长庚的独子。” 她把一枚刻着狰狞饕餮的青铜令牌拍在桌上,“这是幽冥阁的‘生死令’,拿着它能调动所有暗卫。”
小主,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,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,后面更精彩!月亮照进屋里的时候,我们四个都换上了夜行衣。沈砚之检查着楚汐腰间的百宝囊:“地宫的‘九曲连环阵’得把五感都封上,你确定能解开?”“我在幽冥阁当了十年学徒。” 楚汐的手指划过囊中的银针,“当年师父就用这招困了我三天三夜。” 她语气淡淡的,可我却想起三年前在忘忧楼,那时的她还会偷偷在茶汤里加糖。
护国寺的残碑上盖着厚厚的雪,青苔从裂缝里长出来,看着就像无数双眼睛在盯着我们。沈砚之打了个手势,三个暗卫跟影子似的扑向檐角的岗哨,还没等听到风声,人就被拖进黑影里了。楚汐跪在残碑前,手指敲打着石缝:“找到了。” 她拔出靴底的匕首,在碑文的 “佛” 字上逆时针转了三圈。地面突然震动起来,一尊残破的石狮缓缓移开,露出一个黑黢黢的洞口。地道里全是陈年朽木的味道,墙上的烛台突然亮了,照亮了两边的浮雕,全是被幽冥阁处决的官员。楚汐的脚步顿了顿,手指抚过一幅浮雕的落款:“这是我父亲……” 沈砚之按住她的肩膀:“出去后,我陪你把这地宫毁了。”
话刚说完,前方传来一阵机关启动的声音。几十支毒箭从墙缝里射出来,楚汐赶紧撒出一把石灰,同时把我推向沈砚之:“带她走!” 林婉清挥剑斩断毒箭,剑风卷起的石灰迷住了敌人的眼睛,我趁机滚到机关匣旁边,拔出母亲留下的玉簪插进锁孔 —— 这是她教我的开锁法子,还说过 “玉可碎而不可改其白”。“咔哒” 一声,机关匣弹开了。楚汐抓起里面的朱砂盒,把粉末撒向空中:“这是‘破妄粉’,能让幻术显形!” 雾气散了之后,我看见李长庚站在石柱后面,他身后的壁画突然裂开,露出密密麻麻的暗格,每个格子里都放着账本,封皮上写着不同官员的名字。“你终于来了。” 李长庚的声音跟破旧的风箱似的,他指着一个暗格,“你母亲的信,在第三排第七格。”
沈砚之刚要去摸暗格,地面剧烈震动起来。赵衡带着禁军从地道里冲了出来,他手里的火把照亮了墙上的血字:“清君侧,诛逆党!”“动手!” 林婉清挥剑劈向机关闸,沈砚之把我护在身后,长戟舞得密不透风。楚汐趁机打开暗格,取出一卷丝绢,展开一看,是母亲熟悉的簪花小楷:“瑶瑶亲启:虎符藏于先帝衣冠冢,赵衡与北狄早有勾结,陛下……” 字迹到这儿就没了,绢帛边缘还有烧焦的痕迹。李长庚突然咳出一口血,摇摇晃晃地指着穹顶的太极图:“真正的证据…… 在那里……” 一支毒箭射穿了他的咽喉。赵衡提着长剑一步步走过来,铠甲上全是血污:“苏瑶,你母亲就是太聪明了,非要查什么虎符。” 他一脚踢开李长庚的尸体,剑尖挑起我的下巴,“知道她怎么死的吗?陛下亲自赐的毒酒。”
“你胡说!” 我一把挥开他的剑,玉牌从袖子里掉出来,摔在地上碎成了两半。就在玉碎的那一刻,穹顶的太极图突然翻转,露出暗格里的金册,上面清清楚楚写着赵衡历年给敌国输送粮草的记录,最后一页还盖着皇帝的私印。林婉清举着剑的手停在半空,看着金册上的朱印,脸色白得吓人:“这不可能…… 陛下他……”“为什么不可能?” 赵衡狂笑起来,一脚踢翻烛台,“当年先帝属意太子,陛下是怎么登基的?不过是用半块虎符换了北狄的支持!” 他指着金册,“这些年他默许我通敌,不过是想借北狄之手除掉太子,没想到你母亲查到了真相……”
地道突然开始坍塌,碎石像下雨一样往下掉。沈砚之把我护在石缝里,长戟死死撑住坠落的横梁:“瑶瑶,带着金册走!”“我不走!” 我抓住他染血的手,看见他肩甲下面渗出黑血,“赵衡用了‘九幽散’,你需要解药!” 楚汐突然扯开衣襟,露出胸口的刺青 —— 那是幽冥阁的解药图谱:“用我的血!” 她拔出匕首刺向心口,血珠滴进沈砚之嘴里的时候,地道深处传来一声震天响。林婉清挥剑劈开最后一道石门,晨光一下子射了进来,照亮了她银甲上的血花。
我们冲出地道时,天已经蒙蒙亮了。禁军统领带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