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死死抠着手里那块冰凉的玉笏板,指甲都快掐进肉里了。>-卡?卡?ˉ3小%?说פ网D? `]追¨\·最±新?章¨?节ˉ掌心渗出的血珠顺着笏板纹路往下淌,染得那上头的云纹都发红。丹墀前头,几个白胡子老臣气得直哆嗦,唾沫星子全喷我月白色朝服上了。为首那老头扯着嗓子喊:“陛下!女子无才便是德,这朝堂哪能让女人掺和?”
金銮殿里一下子安静得可怕,空气跟凝固住似的。我低头盯着青砖缝里的青苔,耳朵里全是自己擂鼓似的心跳声,震得耳膜生疼。三天前皇帝封我当女官的时候,我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出,可真对上满朝文武瞧不起人的眼神,嗓子眼还是泛起股铁锈味,又苦又涩。
“够了!” 龙椅那边突然传来瓷器摔碎的脆响。我偷偷抬眼,正撞上皇帝阴沉沉的目光,黑得跟墨汁似的。“苏爱卿破了富商暴毙案,还揪出朝廷里的蛀虫,你们这些老糊涂,谁能比得上?” 他冲我摆摆手,示意我起来,扫过群臣的眼神带着股威慑劲儿,“苏爱卿明天就去户部当差,帮忙处理政务。”
我弯腰行礼谢恩,余光瞥见右首第三位的周明谦。这太子太傅正慢悠悠地捋着白胡子,眼角皱纹里藏着股说不出的意味。等我跟他对上视线,他突然往前跨一步,声如洪钟:“陛下英明!不过边境军粮短缺,十万将士等着粮草过冬,老臣斗胆请苏大人三日内想出对策。”
殿里顿时响起一片倒抽冷气的声音。我攥着玉笏板的手指关节都发白了,这老东西分明是给我下套!边境缺粮的消息半个月前就传遍京城,户部尚书急得满嘴燎泡都没辙,现在却让我一个刚进朝堂的女人三天内解决?
“好!” 皇帝一拍桌子站起来,龙袍上金线绣的蟠龙跟着张牙舞爪,“苏爱卿可有意见?” 我深吸一口气,指甲掐进掌心:“臣遵旨。” 再抬头时,正好看见周明谦眼底一闪而过的阴鸷,那股寒意顺着脊梁骨直窜后颈,就像有条毒蛇在吐信子。?萝~拉(§?小e#说??/ |§更§新e?>最\~全#
当天晚上,我守在户部库房里。烛火摇摇晃晃,把我的影子投在堆积如山的账册上,一会儿变大一会儿变小。指尖划过泛黄的宣纸,油墨味混着霉味直往鼻子里钻。旁边小吏战战兢兢递来一摞账本,额头上全是汗珠子:“大人,这些是近三个月的粮草调拨记录。”
我翻开第一本,目光突然定在一行字上。宣纸上 “陇西郡” 三个字的墨迹晕染得特别不自然,边缘跟锯齿似的,一看就是有人改过!我心里猛地一紧,又接连翻了十几本,越翻越觉得后背发凉 —— 几乎每本账册都有被篡改的痕迹,连手法都一模一样!
“这账本......” 我攥着册子的手直发抖,“之前还有谁看过?” 小吏脸色 “唰” 地变得惨白,喉结上下滚动:“回... 回大人,周太傅昨天来过......” 话还没说完,窗外突然传来瓦片碎裂的声响。我 “腾” 地站起来,就看见一道黑影一闪而过,案头的烛火 “噗” 地灭了,黑暗里传来一阵让人浑身起鸡皮疙瘩的冷笑。
“保护大人!” 小吏的喊声在夜里格外刺耳。我伸手从靴筒里抽出匕首,后背紧贴着冰凉的墙壁。黑暗中好像有无数双眼睛在盯着我,脖子后面的汗毛都竖起来了。突然,一阵阴风吹过,带着浓浓的血腥味,我手腕一疼,匕首 “当啷” 一声掉在地上!
“谁?” 我强压着心里的恐惧,可声音还是不受控制地发颤。回答我的只有越来越近的脚步声,一下一下,就像死神在敲门。就在我以为自己要命丧于此的时候,一道寒光飞过来,紧接着是重物倒地的闷响。
“小姐!” 听见这熟悉的声音,我绷紧的神经一下子松下来。摸索着点亮烛火,就看见云墨单膝跪在地上,玄色劲装沾满鲜血,手里的长剑还往下滴血。1\3·1?t`x~t?.^c+o!m¢他身后横七竖八躺着五具黑衣人尸体,个个蒙着黑巾,左腕上都纹着诡异的骷髅头刺青。
我蹲下身查看尸体,手指触到其中一人腰间的令牌,瞳孔猛地一缩 —— 上面刻着的 “明” 字,跟周明谦书房的印章一模一样!云墨突然抓住我的手腕,把我护在身后:“小姐,这些人是死士,专门解决麻烦的。看来我们的动静被人盯上了。”
我看着满地狼藉,心里的怒火 “腾” 地就起来了。周明谦,你以为这点小手段就能吓住我?指尖摩挲着令牌上的纹路,白天朝堂上他假惺惺的笑容又浮现在眼前,指甲狠狠掐进掌心:“把尸体处理了,从明天开始,我盯着周明谦的一举一动。”
回到相府时,三更鼓都敲过了。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