宫墙下的风裹着铁锈味,刮得人脸生疼。~看+书?君\ `更?新,最`全?父亲剧烈的咳嗽声一声接一声,像把钝刀子,剜得我心里直冒血。周明谦被云墨死死压在地上,白发沾满泥浆,可那双眼睛还像淬了毒的蛇,恶狠狠地盯着我手里父亲递来的密信。
“二十年前,你勾结西域巫医炼制噬魂散,趁皇后生辰夜混入贺礼!” 父亲举起泛黄的信笺,指节因为用力攥着都泛白了,“这封你跟巫医的往来书信,写得清清楚楚,怎么栽赃给苏府的!” 密信展开的那一刻,我怀里的玉佩突然 “嗡嗡” 响起来,烫得我差点拿不住信纸。
周明谦突然狂笑起来,那笑声震得人耳膜发疼:“苏明远!你以为藏了二十年的东西就能定我罪?当年要不是你夫人发现我私通前朝,又怎会......” 他话还没说完,我已经冲了上去,匕首抵在他喉咙上:“住口!”
“瑶儿别冲动!” 沈砚之的喊声晚了一步。周明谦不知道啥时候挣脱了云墨的手,一道寒光闪过,长剑直朝我脸上刺过来。千钧一发之际,一个黑影猛地挡在我面前 —— 云墨的玄色劲装瞬间绽开一朵刺眼的血花,长剑穿透他的肩膀,“砰” 地一声钉进我身后的宫墙里。
“云墨!” 我撕心裂肺地喊着,楚汐的尖叫也跟着响起来。鲜血顺着剑刃往下滴,在青砖上蜿蜒成一条小河。云墨单膝跪在地上,却还死死攥着剑柄,把我护在身后:“小...... 小姐快走......”
“拿下叛贼!” 沈砚之把獬豸令牌往空中一扬,寒光一闪,大理寺的侍卫像潮水一样涌上来。\咸/鱼*看,书`网, `无,错,内,容^周明谦挥舞着长剑左冲右突,他那些手下黑衣人的骷髅刺青,在血雾里若隐若现。我握紧染血的匕首冲进战团,玉佩烫得像团火,烧得我浑身都是劲儿,每一刀都带着这十年来的恨。
正打得不可开交,周明谦突然扯开衣襟。他胸口密密麻麻缠着炸药,引线 “滋滋” 地冒着火星,把他扭曲的脸照得跟厉鬼似的:“既然活不成,那就一起陪葬!” 御林军们下意识往后退,只有父亲拄着拐杖往前走了一步:“你以为这点把戏就能吓住陛下?”
父亲声音不大,却让所有人都愣住了。他抬起手,揭开袖口,手腕上密密麻麻全是针孔:“二十年来,我每天都吃解药压着噬魂散的毒,就是为了等今天。” 说着,他从怀里掏出个小瓷瓶,“这是楚姑娘配的解药,足够保住在场所有人的命。”
楚汐眼疾手快,抢过瓷瓶把药粉洒向空中。周明谦瞪大了眼睛,看着引线在药粉里慢慢熄灭,一下子瘫在地上。当沈砚之的锁链锁住他手腕的时候,我咬牙切齿,牙根都快咬碎了 —— 这个害得我家破人亡的东西,终于要还债了。
三天后的金銮殿,阳光透过琉璃瓦洒在龙案上,亮得人睁不开眼。皇帝亲手给我披上女官朝服,金丝绣的凤凰在肩膀上,看着就像要飞起来似的:“苏爱卿平乱有功,从今天起,可以自由进出朝堂,帮忙处理政务。” 我跪下谢恩的时候,看见父亲站在文官队伍最前面,白发在阳光里闪着光,可他扶着拐杖的手,却一直在微微发抖。′p,a¨o¨p^a?o¨z*w~w_.-c/o,m+
退朝以后,我去了母亲的祠堂。香炉里的烟一圈圈往上飘,画像上母亲温柔的眉眼,好像在对着我笑。我擦供桌的时候,发现暗格里藏着个檀木匣子。打开一看,里面除了半块玉佩,还有一封没写完的信。宣纸上母亲的字还是那么好看,可笔画里透着慌张:“明远,周明谦说的‘幽冥教分坛’......”
玉佩突然发出刺耳的响声,震得我耳朵生疼。祠堂外面,云墨的声音透过窗户传进来:“小姐,沈大人说刑部查到些西域商人的异常动向......” 我握紧玉佩,望着祠堂外面。夕阳红得像血,把云彩都染成了暗红色 —— 原来,周明谦不过是水面上的一小块冰,更大的阴谋,才刚露出点头。
金銮殿的晨钟 “当当” 地响,把薄雾都撞碎了。我摸着刚批完的奏折,指尖还留着朱砂的温热。窗外传来叽叽喳喳的笑声,透过雕花窗户一看,林婉清正带着新入学的女学生穿过御花园。她们鬓角别着的白玉兰,在晨光里轻轻摇晃,像一片会动的云。
“苏大人,陛下宣您立刻觐见。” 小太监尖着嗓子喊了一嗓子。我整了整衣服,腰间的玉佩突然亮起一点光 —— 自从发现母亲留下的信以后,这玉佩就越来越奇怪了,总能在关键时候给我点提示。
走进乾清宫,沈砚之已经站在龙柱旁边了。他今天换了身新官服,獬豸补子上的金线在太阳底下闪着冷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