铜钥匙在我掌心硌得生疼,都掐出月牙印子了。-r`u`w_e¨n^x~s!.`c_o,m·藏书阁烧剩下的灰烬,踩上去咯吱咯吱响,跟在哭似的。云娘受伤不轻,楚汐扶她上马车时,她那满是血的手还紧紧揪着我衣角,声音断断续续被风吹散:“姑娘,那密道……” 我盯着远处若隐若现的幽冥教标记,把两块玉佩贴在心口。也不知道咋回事,玉佩贴着的地方烫得厉害,就跟要把皮肉烧穿似的。
我一路快马加鞭赶到苏瑶的相府,冲进密室时,眼前的场景让我一愣。苏瑶正把匕首抵在周明谦旧部喉咙上,那人脸上的蝴蝶刺青沾着血,扭曲得不成样子。我还没开口,那人就先笑起来,笑声瘆得慌,嘴角溢出的黑血都滴在我新换的月白裙子上了:“林姑娘,你以为办学是行善?不过是他们养傀儡的温床!” 他眼睛突然瞪大,盯着我怀里的玉佩,“二十年前,你母亲发现了这个秘密,所以……”
“所以她被你们活活毒死!” 我想起父亲临终的惨状,想起母亲咳血的样子,怒火一下子就上来了,攥住他衣领大声质问。就在这时,怀里的玉佩突然发出刺耳的声响,吵得人耳膜生疼。密室机关 “轰隆” 一声启动,陈墨满身硝烟闯进来,他那金丝眼镜后的眼神,冷得像淬了毒的箭。
“林姑娘,是时候揭开真相了。” 陈墨摊开手,一块完整的玉佩在烛光下泛着幽蓝的光,上面 “幽冥教圣女” 几个字刺得我眼睛都睁不开。“你的好舅舅,那位口口声声维护祖宗规矩的白胡子老头,才是真正的教主。” 他这话一出口,苏瑶手里的匕首 “当啷” 掉在地上。
“你是说,士族代表……” 苏瑶声音都变了。“没错。” 陈墨擦了擦嘴角的血,露出左腕的刺青,“他们利用女子学堂筛选血脉纯净的少女,用噬魂散控制心智。?k¢a/n/s+h.u!w^a?.·c¢o′m?而你,林姑娘,” 他突然凑近,我都能感觉到他的呼吸,“天生带着幽冥教圣物的共鸣,从出生起就注定是他们的祭品。”
我吓得往后退,后背撞上冰凉的墙壁。以前那些想不明白的事儿,这会儿全串起来了。母亲临终给我的玉佩、父亲藏的地图、云娘那些欲言又止的神情,原来都是个局!我赶紧问:“云娘呢?她是不是……”“她当然知道。” 陈墨展开的折扇上,不知啥时候换成了幽冥教的图腾,“不然你以为,一个厨娘怎么能精准避开所有埋伏?”
我们赶到西北三十里的枯井时,天漆黑一片,黑得伸手不见五指。井口垂着的藤蔓上,挂着苏锦的发带,在风里飘来飘去,跟招魂幡似的。密道尽头的石门缓缓打开,一股又臭又腥的味道扑面而来。我握紧铜钥匙,可等看清大殿里的人,心一下子就凉了半截。
白玉高台上,云娘坐在教主宝座上,手里握着镶骷髅的权杖。她穿着绣满莲花的黑袍,脸上的笑阴冷得可怕:“欢迎回家,我的好妹妹。” 她一抬手,两侧冲出来一群黑衣人,我定睛一看,里面竟然有阿桃!她不是死了吗?可她左腕那骷髅刺青,在火把下红得吓人。
陈墨一下子把我护在身后,软剑出鞘的寒光映着他紧绷的脸:“云娘,你别忘了教主的命令。”“命令?” 云娘笑得前俯后仰,“当我把你们引入陷阱的那一刻,就已经取而代之了。” 她手杖一挥,大殿四壁突然升起铁网,密密麻麻的淬毒箭矢对准我们。
苏瑶指尖都结了冰霜:“原来你才是最狠的那个。+m_i!j+i~a_s~h,e`._c+o!m/”“狠?” 云娘走下台阶,黑袍拖在地上沙沙响,“当年你们林家独占圣物,害得我母亲被活活献祭。现在,该是你们血债血偿的时候了。” 她死死盯着我胸前的玉佩,眼神里的贪婪都快溢出来了,“把圣女玉佩交出来,我留你们全尸。”
玉佩在我怀里震得越来越厉害,烫得我难受。我看着云娘这张熟悉又陌生的脸,想起她以前教我认草药时的温柔模样,心里说不出啥滋味。陈墨的软剑在我掌心轻轻抖了一下,他压低声音:“等会儿我引开火力,你带着玉佩从密道走。”“凭什么听你的?” 我咬着牙反问,可对上他那认真的眼神,心里突然漏跳了一拍。
云娘又笑起来,笑得头顶的钟乳石都往下掉:“别做无谓的挣扎了。看看这是谁?” 她一摆手,几个黑衣人押着苏锦进来了。苏锦浑身是伤,银铃铛碎了,头发上还沾着血,但还是倔强地抬头:“林先生,他们在炼制……” 话没说完,就被黑衣人捂住嘴拖走了。
陈墨突然抓住我手腕:“现在!” 他软剑一挥,和黑衣人打起来。我转身就往密道跑,身后传来云娘的尖叫:“拦住她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