得我浑身发冷,“你以为故意被抓就能翻盘?太天真了。” 他抬手示意,两个狱卒拖着个人走进来。火把照亮那人面容的瞬间,我感觉心脏被人狠狠攥住 —— 是阿七!他的左眼已经没了,胸口插着的,正是我送给他防身的那把短刃。
“不!” 我发疯似的往前扑,却被锦衣卫死死按住。阿七费力地睁开右眼,嘴角溢出的血泡混着笑声:“姑娘…… 别……” 他的目光越过我,落在面具人身上,突然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大喊,“你以为皇帝会信你?他早就知道……”
“聒噪。_?*小?%±说/?宅?3 ¥°首¥ˉ发?!” 面具人抬手,一支弩箭穿透阿七的咽喉。我看着他的身体缓缓倒下,耳边只剩下自己的心跳声,一下,两下,像是要把胸腔撞碎。十年前母亲死在我面前的画面,和此刻重叠在一起,让我几乎喘不过气。
“把她押到死牢。” 面具人转身离开,衣摆扫过阿七的尸体,“明日午时,斩首示众。”
牢门再次重重关上,黑暗彻底将我淹没。我跪在阿七身边,泪水滴在他早已冰凉的脸上。隔壁传来父亲压抑的呜咽,可我却突然笑了起来。这笑声越来越大,惊飞了梁上的老鼠。他们以为胜券在握,却不知道,我要的从来不是一时的逃脱 —— 而是让这整个天牢,都成为埋葬他们的坟墓。
我握紧阿七手中的短刃,在墙壁上刻下第一道痕。子时三刻的梆子声遥遥传来,车轴里的定位香应该已经燃起。皇帝,太后,还有你们这些躲在暗处的魑魅魍魉,咱们的账,该好好算一算了。
死牢的霉味浓得能让人窒息,每呼吸一口都像是吞了把碎玻璃。我数着墙上的刻痕,第十九道时,火把的光晕突然漫进来。鎏金蟒纹靴踏入视线的瞬间,我浑身血液都凝固了 —— 是皇帝,他腰间那枚和田玉佩泛着冷光,和十年前我在街角替他包扎伤口时一模一样。
“苏瑶,你可知罪?” 他的声音裹着龙涎香,却比天牢的铁链还要冰冷。我抬头,正对上他凤目里翻涌的暗潮,那里面有猜忌、杀意,还有一丝我看不懂的情绪。锦衣卫粗暴地把我从地上拽起,铁链哗啦作响,震得我耳膜生疼。
“臣何罪之有?” 我死死盯着他身后阴影里的鎏金面具人,指甲深深掐进掌心。阿七的血似乎还残留在指尖,黏腻得令人作呕。要不是藏在袖中的短刃硌着皮肤,我几乎要以为昨夜的一切都是场噩梦。
皇帝突然甩出一卷羊皮纸,“啪” 地砸在我脸上。熟悉的字迹在火光中扭曲 —— 是我伪造的那封密信。“人证物证俱在,你还想狡辩?” 他上前一步,明黄龙袍扫过我膝盖,“从你推行新政开始,就有人弹劾你意图祸乱朝纲。如今勾结藩王……”
“陛下!” 我猛地抬头,喉间泛起铁锈味,“若我真要谋反,何必孤身涉险?又何苦在醉仙楼故意露出破绽?” 我瞥见他袖中露出的一角红绸,心脏猛地漏跳一拍 —— 那是母亲绣的并蒂莲帕子,边缘金线绣的鸳鸯已经褪色,可针脚的纹路,我闭着眼都能摸出来。
皇帝顺着我的目光看去,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。他挥退左右,独留鎏金面具人站在阴影里。“十年前,你父亲弹劾藩王私铸兵器。” 他的声音突然变得遥远,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帕子,“那时朕刚登基,羽翼未丰……”
我感觉浑身血液都在结冰。母亲临终前攥着我的手,断断续续说 “云纹玉佩…… 有阴谋” 的画面,和此刻重叠在一起。原来父亲的死、母亲的病,从一开始就是场精心策划的局。“所以您默许太后打压我,任由周成弹劾,甚至……” 我盯着他腰间玉佩,“看着我被关进天牢?”
“朕需要一个理由!” 皇帝突然暴怒,龙袍上的金龙随着他的动作张牙舞爪,“藩王势大,太后掣肘,若不牺牲你……” 他突然顿住,从袖中掏出个锦盒。打开的瞬间,我瞳孔骤缩 —— 里面躺着半枚云纹玉佩,和我怀中的那半,纹路严丝合缝。
鎏金面具人突然轻笑出声,打破了令人窒息的沉默。“陛下,时辰到了。” 他的声音像毒蛇吐信,“藩王的叛军已到玄武门,太后那边……”
“够了!” 皇帝把玉佩砸在我脚边,玉屑飞溅,“苏瑶,朕再给你一次机会。” 他俯下身,龙息喷在我脸上,“带着这半枚玉佩,去平叛。若能活着回来,朕既往不咎。若不能……” 他直起腰,明黄身影渐渐融入阴影,“明日午时,菜市口会多一具女尸。”
牢门重重关上的刹那,我捡起玉佩。冰凉的触感从掌心蔓延,突然想起父亲书房那半枚玉佩内侧刻着的小字。可还没等我细想,远处传来震天的喊杀声。鎏金面具人走到