定也布了人。” 她倒出一只通体赤红的蛊虫,在火光下泛着诡异的光,“不过,我们也不是没有筹码。”
我盯着那只蛊虫,它扭动的样子让我想起青阳城密报里那些从尸体里钻出来的蛊虫。咽了咽口水,我摸出父亲给的玄铁令牌:“你打算怎么做?” 楚汐突然笑了,这是我第一次见她笑,却比哭还吓人:“以蛊对蛊,以毒攻毒。不过在此之前...” 她话音未落,书房的门突然被撞开,玄色衣角带着寒气扑面而来。
“苏姑娘,让在下好找啊。” 熟悉的沙哑男声响起,寒玉匕首的蓝光已经抵住我的咽喉。寒玉匕首贴着我咽喉的瞬间,楚汐腰间的赤蛊突然发出 “嘶嘶” 声响。楚汐手腕微动,藏在袖中的银针 “嗖” 地射向窗边阴影处,只听 “叮” 的一声,银针撞上金属,溅起一串火星。
“动手!” 我握紧玄铁令牌砸向身后人手腕,趁着他吃痛松手的间隙,拽着楚汐滚向书架后的暗门。密道里霉味刺鼻,我却顾不上呛人的气味,拼命往前跑。身后追兵的脚步声越来越近,楚汐突然扯住我:“分头走!你去诗会找李长庚女儿,我盯着药市。”
不等我反驳,她已经消失在岔道尽头。我攥紧裙摆,指甲在掌心掐出月牙形血痕。三日后的诗会是李长庚为女儿办的生辰宴,本是我接近李家的绝佳机会,可现在... 摸了摸藏在衣襟里的密档,我咬咬牙,往城郊废弃的马厩跑去 —— 那里藏着我备用的女装。
换上月白色襦裙时,铜镜里映出我泛青的眼底。胭脂扑在脸上,却盖不住嘴角的淤青 —— 那是方才混战中被暗卫的刀柄磕的。我对着镜子扯出个笑容,这抹笑比哭还难看,倒真像极了那些在深宅大院里虚与委蛇的贵女。
诗会设在李府后花园,湖面上漂浮着数百盏莲花灯,把水面映得通红。我端着茶盏,听着周围贵女们讨论新出的胭脂水粉,眼睛却死死盯着坐在凉亭里的李明珠。她今日穿了件鹅黄色襦裙,腕间戴着的翡翠镯子成色极好,倒是和我袖口的扳指有几分相似。
“李小姐这镯子,倒是少见的冰种。” 我笑着凑过去,故意让袖口的翡翠扳指晃了晃。李明珠抬眼打量我,丹凤眼眯成一条缝,活脱脱就是李长庚的翻版:“苏姑娘好眼力,这是父亲上月从西域商人那儿淘来的。” 她话音未落,我心里 “咯噔” 一下 —— 西域商人,又是西域。
我抿了口茶,让自己语气听起来漫不经心:“听说西域商人带来不少稀罕玩意儿,不知李大人可有收到什么特别的?” 李明珠突然笑了,这笑声让我想起密道里那些血手印,无端生出几分寒意:“苏姑娘对我父亲的事,似乎格外上心?”
凉亭外突然传来惊呼声,几个丫鬟围着一团黑影尖叫。我瞥见那黑影泛着金属冷光,和那日密道里杀手的兵器如出一辙。李明珠脸色骤变,起身时翡翠镯子 “哐当” 摔在地上,碎成两半:“今日乏了,苏姑娘请自便。” 说罢带着侍女匆匆离开,留下我盯着满地玉碎发怔。
与此同时,楚汐正猫着腰躲在药市角落。她裹着件灰扑扑的斗篷,右耳垂的银蛊虫耳坠被塞进衣领。“十两银子买三尾雪蚕?” 她听见不远处的吆喝声,瞳孔猛地收缩 —— 雪蚕是炼制噬心蛊的主材料,寻常药铺根本不会售卖。
跟踪那名药贩子到城西破庙时,月亮已经爬上中天。楚汐刚摸到庙门,脖颈后突然泛起寒意。三支淬毒弩箭破空而来,她就地一滚,耳坠上的银蛊虫擦着她脸颊飞过,在地上砸出个小坑。暗处传来阵阵冷笑,七八个蒙脸人举着弯刀围了上来,刀刃上泛着和寒玉匕首一样的蓝光。
“玄冰令主的人?” 楚汐扯掉斗篷,腰间竹筒里的蛊虫躁动不安。为首的杀手甩出链子刀,铁链划破空气的声响刺得人耳膜发疼:“楚姑娘,拿命来换你偷的那块寒玉碎!” 楚汐咬破舌尖,将一口血水喷在蛊虫上,那些蛊虫瞬间变得赤红如血,“那就看你们有没有本事了!”
混战中,楚汐的手臂被划开一道大口子,鲜血溅在青砖上。她摸出枚烟雾弹扔在地上,趁着杀手们咳嗽的间隙,翻身跃上墙头。可还没等她站稳,后心突然传来剧痛 —— 有人用淬了寒毒的暗器射中了她。从墙头摔下的瞬间,她恍惚听见杀手说:“玄冰令主说了,活要见人,死要见尸...”
我在回府的马车上接到消息时,浑身的冷汗把襦裙都浸透了。车夫说楚姑娘被扔在护城河边上,浑身是血却还攥着半块带冰碴的碎玉。摸出怀中密档,李长庚的名字在月光下泛着冷光。诗会的试探失败,楚汐又遭了埋伏,这盘棋,远比我们想得更凶险。
深夜的苏府静得可怕,我站在楚