当庄梦楠昏昏欲睡时,窗外起风了,院子里,高大的树木猛烈地摇晃着,“沙沙”地响,一道闪电照亮了空旷的特护病房,随着“轰隆窿”一声闷雷,大雨“哗哗”地倾泻下来。
庄梦楠换了种姿势,单臂支着头,病房里呼吸机和心电图仪单调的声音空洞地响着,象催眠曲一样,令庄梦楠的眼皮越来越重,一阵浓浓的睡意袭来,她支着头的手软塌了下来,头耷拉着睡着了。
也不知过了多久,病房里一声轻微的“喀哒”声,惊醒了睡梦中的庄梦楠,睁开眼睛的庄梦楠,第一个反应就是看向病床上的冯焰欣,窗外淡青色的微光穿过摇曳的树林在那里投下了班驳的树影。
一个黑影俯身站在冯焰欣的病床前。
一种从未感觉过的恐惧爬上了心头。庄梦楠的意识正被恐惧攥抓着在墙壁、天花板和地板之间撞来撞去。脖子、肩膀、胳膊上的肌肉松懈、乏力。意识正离她而去,但头脑的空白和肉体上的乏力比失去知觉更让人难以忍受。当思想胆怯地回到她的头脑中的时候,却被一堵黑暗的、无形的恐惧之墙阻住了。
有人,病床前有人。
那个黑影在飘忽的阴影中显得模糊不清。
庄梦楠不知道她在这种可怕的状态里坐了多久,象被注射了麻醉剂一般,全身瘫软却又神志清醒。时间一秒一秒地流逝,她发现自己甚至无力闭上双眼躲避那个黑影。
那个黑影就那样在病床前站着,没有任何举动。
这里除了你和冯焰欣没有别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