气了,弥留之际也一直没力气说出任何线索。¢q\i!u*s-h¢u?b·a′n¢g,.¢c_o¨m`
他听到了,他愣住了,他的眼前开始眩晕。
如果他不在意堵着巷子口的同学,如果他有勇气走进去,如果他能按照平常的时间回家……结局是不是会完全不一样。
哪怕是真被拖进小巷里挨打,他们也正好都能听到被害者的求救。
那个人原本或许还抢救得了,或许还可以告诉警方伤害自己的凶手是谁。
他怯懦彷徨的那十几分钟,这个人就在不远处的垃圾堆里,于濒死之际艰难呼吸,祈求着有人能将自己拉出鬼门关。
他每天都走着熟悉的路,每天都会在这个时间段出现,这是老天安排给他救人的使命,可是胆小的他却硬生生毁了一切,间接帮凶手完成了犯罪。
明明不该是这样的……
明明不该是这样的——
他感觉到脑子里的一根弦骤然崩断,血气上涌。
警员还没挂掉电话,他就听到另一阵宛如从裂缝中挤出的带着哭腔的痛苦嘶嚎冲破耳畔。\看+书/屋+ ′更!新¢最/全_
直到室外等候的警员和心理顾问冲进来抓住自己时,他才明白那道叫喊是自己喉咙里发出的,才发现自己两手紧紧揪着头发,正疯了似的用额头撞击桌面惩罚自己。
如果能预知到自己可以拯救一个人的性命,他极其愿意挨那顿打,多狠都行,只要能来得及救人。
可是结局已经尘埃落定了。
他觉得是自己害死了人,自己也是背负血债的无情帮凶。
无数次深夜失眠他都看到灰红色的污水从天花板中渗出,一滴滴落进自己的额头里,再化成眼泪打湿枕头,彻夜不休。
等到董烁不再流泪了,谭誉道才继续询问:“你在公交车站等着的时候,有看到路人走进小巷或走出来吗?”
“都没有,那条路偏僻,平常都没什么人,我也是因为可以抄近道快点回家才走。”
“现场有什么奇怪之处吗?”
“没有,我每天走都是那样,只有垃圾桶里的垃圾多少会有变化。!天*禧?小`说¢网. ?更¢新^最.快^”
“你中午放学也走了小巷?”
“对。”
“那时候桶里的垃圾多吗?”
董烁回忆了几秒,肯定地回答:“多,满出来了。”
可当天下午尸体被发现时桶里只有少量垃圾在底部。这并不是清洁工清理垃圾的时间。
又问了几个问题理清思路后,安竹便带着董烁离开询问室。
“那些人现在还有欺负你吗?”安竹最后问道。
董烁看向她,露出内敛的笑意,用力摇摇头:“那件事发生之后……我就不再忍受和妥协,被拖进厕所挨揍的时候直接拼命还击了,结果打架闹得太大惊动校长,差点挨处分。”
“我把遭受霸凌的事都告诉了校长,她了解具体情况后查监控核实了我的话,就只惩罚了霸凌者和不作为的老师,还给我放两周假。从那以后我就没有再被欺负了。”
“那太好了,你很勇敢,也遇到了好校长。”
董烁低下头轻声说道:“我只是希望将来不管发生什么事都不会再留遗憾,我希望一切都能来得及。”
安竹拍拍他的肩,目送他走出警局大门,走入明朗白日中,周身被阳光拥抱。
谭誉道将录入证词系统的内容补充完整。
第一案死者是案发地附近另一所中学的高三班主任,名叫聂北,他在当天早上还有到学校上课,下午就不见踪影。
尸体全身都是深浅不一的捅伤刺伤,几乎没有一块完好的皮肤,有几刀甚至刺裂骨头。
反派的特殊作案标志也从这一案件起开始出现。
他用刀刺破被害人腹部皮肤画下图案。圆圈中是一个蜷缩的婴儿,圈中其余部分的皮肤被剥下,露出血肉,正如一汪血水。
这种凶残程度的伤害,凶手犯罪时身上必然沾到不少血,第一现场也会留下大量血迹。
但垃圾桶里血迹不多,警方搜索了巷子、聂北家以及相关人员的住所,都未发现符合情况的血液反应残留。
附近监控在那段时间被删除了,也没有人目击到可疑人员搬着东西出现在附近。
直至今日,聂北案的第一现场仍然未知。
目前警方找到的证物只有卡在骨头里的一毫米金属碎片,经检测属于刀尖。
作为教师,特别是带高三班的班主任,聂北基本只围着学校和家庭转。
他的家庭和睦,他与同事、学生及学生家长都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