众在宫门前闹事,若不稍加惩戒,陛下的天威何在!如今落得个锒铛入狱的下场,也是他罪有应得!廷尉秉官公正,定不会冤枉好人,诸位又何必大动肝火!”
那学生义愤填膺,指着他骂道:“你这厚颜无耻的狗辈!顾先生为祢家鸣不平,这才带领我们上书,禀明圣上!分明是你这贼子颠倒黑白!”
他竖起眉目,毫不畏惧地瞪着晏澄洲:“我等今日前来,便是要为顾先生、祢先生这些肱骨良臣讨一个公道!你若不肯放人,我等拼上这条性命,大不了鱼死网破,也要叫你这貉奴付出代价!!”
好一番正气凛然的说辞,文人骂起人来,口头上的气势倒是足得很。,x/l.l¨w.x^.+c~o+m.
晏澄洲睨着那初生牛犊般的学生,冷笑道:“好言相劝,诸位不肯听,那在下只好说些不中听的了。顾云凌业已定罪!尔等再敢聚众闹事,便与之同罪!”
一众太学生更加怒火中烧:“貉奴敢尔!天子脚下,还有没有王法!”
晏澄洲的眼神寒浸浸的,丝丝冒着凉气:“王法?诸位还是太年轻了,不如本侯来教教你们,什么叫做王法。!幻,想!姬· ¢最*新`章?节*更~新¨快·”
话音刚落,将军府的大门砰地一声被撞开,无数身着甲胄的侍卫鱼贯而出,手中拿着明晃晃的刀剑,冷冽的寒光刺得人睁不开眼。
朱管家搬来的救兵来了。
霎那间,侍卫们手起刀落,不时有鲜血四下飞溅,人群中惨叫声不断,顷刻便乱作一团。
这些太学生素来饱读圣贤书,圣人牙慧装了一肚子,拳脚功夫却是一窍不通,哪里敌得过将军府训练有素的府卫,剑才出鞘,就被吓得痛哭出声,四处逃窜。
见晏澄洲动了真格,那个带头叫嚣的太学生也慌了神,“你、你住手!你怎敢、怎敢杀人……”
晏澄洲嗤笑:“本侯杀的人,都够填满护城河的了,今天死的这些,算得了什么?”
他长眉一挑,眼神轻飘飘地落在那学生身上:“拿下。”
两个侍卫飞身上前,将那学生擒住,押到晏澄洲跟前。′2*c′y/x~s\w/.?o`r*g_
他愤怒地* 仰起头,破口大骂:“你这贼子,不如一刀了结了我!要杀要剐倒是痛快点! ”
晏澄洲的语气讥诮:“杀你,岂不是脏了我的剑?”
“不过,你还有那么几分合我的眼缘,不如去廷尉狱,让本侯好好款待一番,正好去给你的顾先生做个伴。放心,廷尉狱的刑具多得很,去见阎王之前,保管让你每一种都享受一回。”
那学生终于感到了一丝惧怕,身子抖如筛糠:“不、不要……”
晏澄洲笑,用剑尖挑起他的下巴,阴戾的眼神如同淬了毒,“不去廷尉狱,本侯便亲自教你,什么叫做王法。”
他剑锋一转,猛地刺入那学生的眼眶,轻轻一剜。
“啊啊啊!!”
那学生放声尖叫起来,那一刀竟生生剜下他的眼珠,剑尖一点一点往里钻,鲜血流了下来,染红了他的衣襟。
“住手!!”
晏澄洲猛地一颤,不可置信地回头——
秦淮月又惊又怒,一双眼睛睁得溜圆,脸上写满了不可思议。
晏澄洲手中的剑哐当一声落在地上。
他当着她的面干了什么?
他手足无措,嘴唇哆嗦着,一时间话都说不利索:“你、你怎么来了?”
鲜血沿着他的指缝,淅淅沥沥地流了满地。
秦淮月紧紧盯着他拿剑的那只手,眼皮突突地跳,莫名有些目眩。
贾韫姗姗来迟,见了晏澄洲,立时跪地请罪:“侯、侯爷。”
晏澄洲勃然大怒:“贾韫!你是怎么看的人!她怎么到这儿来了?”
秦淮月冷冷打断他:“你不必迁怒贾将军,是我让他带我来找你的。”
她的目光四下逡巡着,闹事的太学生都已被将军府的侍卫拿下,捆作一团,捂着流血的伤口惨叫不止。
还有那个跪在他面前的人,他捂着一双眼睛,鲜血流得满脸都是,身子蜷缩成一团,痛苦地在地上打滚,阵阵哀嚎声仿佛要刺破人的耳膜。
这样惨绝人寰的场景,简直就像是,当年金吾卫屠晏府一般。
秦淮月不由得胆寒,胃里一阵痉挛。
她回过头来,颤抖着说:“原来,你就是这么帮贺衍做事的。”
晏澄洲攥紧了拳,不敢与她对视。方才还不可一世的阎罗王,此时却通红着眸,像个做了错事的孩子。
她是那般干净的人,他最不愿意的,便是让她瞧见他面目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