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他在宫门外下了马,便有皇帝身边的近侍前来接应。?求,书^帮_ +更-新-最_全*
嘉宁帝身边的大太监刘广德拿着拂尘,领着几个小太监在门外等候,他向晏守川行了个礼道,“晏将军,陛下已在御书房等候多时,还请晏大人随咱家来。”
晏守川颔首:“劳烦公公。”
御书房内,嘉宁帝端坐在桌案前等候,明明比晏守川还要小几岁,两鬓却早已斑白。只有一双狭长的眼睛含着光,显出几分矍铄来。
晏守川一进屋,就闻到室内一股浓浓的药味。他在嘉宁帝的案前撩起衣袍,俯身跪下,叩首道:“微臣晏守川,见过陛下。陛下近来身子可好?”
嘉宁帝清了清嗓子:“不怕晏卿笑话,朕不比晏卿,身体已经大不如前了。”
晏守川忙道:“陛下刚到不惑之年,正是宝刀未老,臣哪里敢跟陛下比?”
嘉宁帝捋了捋袖子,笑道:“那朕就借晏卿吉言了。+天¨禧!小,说¨网′ .最`新`章,节¢更′新/快/”
晏守川寒暄了几句,索性直奔主题:“臣今日觐见,乃是想同陛下举荐一人,就是臣的侄子晏筠。”
嘉宁帝微微一笑,“哦?就是那个嫉恶如仇,成日在城内打抱不平的金陵晏四郎君啊?”
晏守川拱手:“承蒙陛下夸奖,正是舍侄。那小子的武艺是臣教的,只可惜没用到正途上。没想到,那小子干的混账事竟传到了陛下耳朵里,臣实在惭愧。”
嘉宁帝大笑:“晏卿何必自轻!晏四公子性格直爽,快意恩仇。是你这个当伯父的教的好,朕又怎么会怪罪?”
“多谢陛下抬爱,不过,那小子明年就要及冠,却一直没个正经样子。臣心想,趁着臣还提得动剑,带得了兵,把那小子也带到荆州军营里历练历练。他弟弟还小,将来臣老了,也有个人能接替臣的衣钵,替陛下继续守好这南邺的江山。”
嘉宁帝怔愣了片刻,“这……晏公子还小,又是第一次上战场……”
晏守川笑道:“内侄也不小了。·w*o*d*e_s,h!u-c/h?e+n?g,.!n*e^t\臣跟随陛下打仗的时候,也就比内侄年长个几岁。”
嘉宁帝呵呵笑道:“晏守川啊晏守川,你让朕说你什么才好?你明知道,这次朕让你领兵,朝中就已经是一片哗然了。有多少人上折子,劝朕夺了你的兵权!在这个节骨眼上,你还有脸跟朕请旨,把你那侄子也带去荆州,生怕别人不知道你晏守川安的是什么心?”
晏守川跪在地上,沉默不语,仿佛早料到了嘉宁帝的反应。
嘉宁帝厉声道,“朕准你去荆州,已经是顶着莫大的压力,你知不知道朝中的人是怎么说你的?狼子野心,恐成藩镇之患!你一个人去不够,还要再带一个晏家人去!你让朕如何自处?!”
“晏守川!你,是何居心?!”
嘉宁帝手中的茶盏被他摔碎在地,瓷片四溅开来,发出一阵清脆的响声。
刘广德双腿一软,跪倒在嘉宁帝的跟前,“陛下息怒!莫要气坏了身子!”
“陛下!!”晏守川跪直了身子,抬头直视嘉宁帝,“臣是何居心,难道陛下不清楚吗?”
晏守川的声音极其平静,“臣知道陛下不相信臣,可哪怕陛下疑臣有反心,臣还是坚持如此。”
嘉宁帝气极反笑:“好好好,朕不相信你?朕要是不相信你,还会力排众议,让你晏守川带兵增援荆州吗?”
晏守川笑道:“陛下不是相信臣,只是眼下朝中无人,能打得动仗的武将没几个,能让北雍忌惮的武将更是非臣不可。”
嘉宁帝气得浑身发抖:“晏守川!你放肆!!”
晏守川重重叩首:“陛下,臣追随陛下数十载,早就将生死置之度外。没有陛下赏识,就没有今日的晏守川,更没有今日的晏家。陛下知遇之恩,臣肝脑涂地也不足为报。臣举荐臣的侄子,不仅是为了舍侄的前途,更是为了陛下的江山,南邺的前程。”
“陛下近年来裁撤边防,臣知道陛下有自己的考量,攘外必先安内,本无可厚非;但北雍吞并我南邺的念头根深蒂固,迟早还会派大军南下,企图渡过长江,一统天下。南邺偏安一隅,待陛下和臣百年之后,朝中没有一个能拿得起剑的武将,让子孙后代怎么守这个江山?”
“臣这次带舍侄去荆州,确实存了栽培他的意思。他有仁心,也有毅力,绝不是一个无能的膏粱子弟。但臣想让他守的,不是我晏家的百年荣光,而是我南邺千秋万代的河清海晏,岁岁长宁!!”
嘉宁帝静静地听着,脸上尽是疲惫之色。
“臣不管