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晏澄洲独自一人进帐,向周勖行了个士兵的礼节,平声道:“将军找我何事?”
周勖转过身来,他脸上浮着浓浓的忧郁,拧着眉宇望向晏澄洲:“晏小公子,你真是……要我说你什么才好!你怎么也跟到襄阳来了?”
晏澄洲笑道:“您这是说的哪里话,我既进了江陵军,理应与三军同生共死。”
周勖急道:“小公子,战场凶险,稍有不慎便会万劫不复!这可是刀尖舔血的行当!晏将军把你托付给我,若是你有什么闪失,你要我如何同他交代?”又对身边的校尉道:“速速派人,将小公子送回江陵。”
晏澄洲摇了摇头,语气坚决:“周叔叔,我不回去,我要跟你们一起留在襄阳。”
周勖却不容他分说,执意要让人送他回去。
“将军!将军,不好了!”
一个小兵气喘吁吁地进了帐,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上。~看¨书?屋+ .追!最?新?章~节`
周勖蹙眉,问道:“何事如此慌张?你且道来。”
那士兵惶恐地仰起头:“今早,在汉水上游,有两艘大船从我们的侦察岗经过。起初,我们以为是路过的商船,盘查了一番就没有理会。后来仔细一想,才觉得不对。那两艘船船腹极大,且吃水极深,若是商船,即使负重再多货物,也不会有那么深的吃水。”
“且那船上的人生得十分高大,面目黧黑,身长都超过了七尺,口音听起来也像是北人。说、说是要南下淮南,却一路循着汉水往上游去了!属下想来,极有可能是北雍的运兵船!”
第35章 我晏澄洲,势与诸位共存亡!
周勖听完, 稍稍舒展的眉头又拧紧了。
晏守川现下正同北雍军在梁州对峙,若是北雍援军从后背增援,前有狼, 后有虎,晏守川就会陷入进退两难的境地。
若是襄阳增援不及时,晏守川这一路人将面临着全军覆没的危险。.q!i`s`h′e\n/x·s..!c,o_m·
周勖稍作思忖,下令道:“召集众校尉,连同军中擅长水战的军侯、士兵,立刻随我北上!拦截北雍援军!”
北雍人擅长陆战,晏守川和霍邈带走了襄阳军中大量骑兵。不过襄阳水师力量雄厚, 若周勖率领水师北上,倒是能够在北雍兵登陆之前, 将其拦截。
周勖现在也没空再管晏澄洲,转身拍拍他的肩, 嘱咐道:“小公子, 你在军营中好生呆着, 不要出来!有什么事, 等我回来再说。”
说完, 周勖便领着人急匆匆地出了帐。
日头西斜, 天色欲晚。
周勖已经走了五个时辰,此时正是黄昏,不知怎的, 江上竟然起了浓浓的大雾, 血色的晚霞与白雾水乳交融, 宛如锦缎迤逦下来, 将四周团团笼住,瑰丽无比, 恍若仙境。
晏澄洲站在哨楼上,正若有所思地盯着迂阔的江面,不知在思索些什么。
杨明跟在他身后,愁眉苦脸道:“小公子,算我求您了,您还是回帐里去吧!”
周勖早料到晏澄洲不会乖乖听话,所以特地把杨明留下来看着他。
王济立在晏澄洲的身侧,不动声色地瞅了他一眼。
杜之逊紧紧地贴在晏澄洲身后,他本就有些恐高,听杨明这么说,犹豫着要不要也劝劝晏澄洲。
杨明见晏澄洲不瞅睬他,转头看向王济。他抓耳挠腮了半天,竟记不起他的名字:“那个,什么济来着?你倒是也帮着劝劝小公子”,杨明说着,瞄了一眼脚下,忍不住打了个寒战,“杵在这么这么高的地方,怪吓人的。那句话怎么说来着,高处不胜寒啊……”
晏澄洲狠狠剜了他一眼,不耐烦道:“你能不能安静点!”
他觉得一切都透着古怪。
北雍军不擅水战,如果要增援,明明可以从陆上行军。为何非要走水路,还特意经过南邺的哨岗,故意暴露在哨兵眼前?
他正思索着,哨兵一声惊叫,划破了平静的天幕:“有敌袭!”
几人定睛一看,只见远处白茫茫的大雾深处,忽然亮起了明灭万点的耀眼火光,叫嚣声、呐喊声不断。
半晌,几艘通体漆黑的大船破开重重迷雾,向驻扎在汉水南岸的襄阳水军径直驶来。
夕阳很快沉下山去,天地顷刻间被黑暗吞没。
为首的船上高高插着军旗,血红的底布上,用金线绣了一个张牙舞爪的“贺”字,看上去十分狰狞。
宽阔的甲板上,尽是手持弓弩、刀剑的士兵。
几艘大船的后边,还跟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