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“你们到底要怎样, 才能放霍太守回来?”
“急什么,等我们将军来了, 再来同你们谈条件。?h′u?l,i*a?n¢w^x,.\c?o_m+”
少顷,身披鹤氅的男子在几个随从的搀扶下, 站上了城墙。
晏澄洲眯起眼睛。
男子眉眼温润, 唇周干净, 五官轮廓柔美, 整个人像是一尊玉雕的观音。他皮肤白得近乎透明, 不过, 这种白是一种极其脆弱的白,仿佛是白纸在水中浸过又酿干,脆弱得一碰就会碎。
他稍稍抬起眼帘, 一双眸子宛如清冽的水银, 微微透着寒光, 很快又被和煦掩盖。
这是一副丝毫没有攻击性的长相。
下一刻, 那男子缓缓开口:“晏将军,幸会。”
晏守川喃喃道:“贺衍……”
晏澄洲瞳孔猛地震动。
贺衍。
他便是贺衍。
他根本没有回上京!而是一直留在梁州城中!
贺衍敛唇轻笑:“晏将军, 大家都是聪明人,索性打开天窗说亮话。!s¨a!n¨y¢e\w\u-./o/r·g-要想换回霍太守,就请晏将军令大军后撤五十里,待梁州城安全后,晏将军再独身前往,届时我们自然会放霍太守出来,与晏将军相聚。”
晏澄洲这才明白。
梁州献降,根本就是贺衍设的一个局!
贺衍先故意放出自己随军北上的消息,让他们以为北雍军群龙无首。眼看梁州城支撑不住,便假意投降,再扣留霍邈,用霍邈的性命来威胁晏守川退兵。
晏守川别无选择。
他凝视着城墙上的贺衍,沉声道:“好,本将答应你。”
身后的士兵不禁窃窃私语起来。
贺衍朗声大笑:“晏将军重情重义,令在下不得不佩服。三日后,在下在此恭候晏将军。”
说罢,贺衍轻轻觑了一眼身旁的士兵。士兵点头,一群人簇拥着贺衍下了城墙。+第-一,看*书^网? !免?费\阅¢读!
晏守川握紧了腰间的刀,缓缓闭上了眼睛。
于公,霍邈是荆州太守,经略荆州多年;于私,霍邈曾经为了救他而伤了右臂,自此再不能上战场,这份人情,晏守川不能不还。
他绝不能弃霍邈的性命于不顾。
……
“什么?”周勖大惊,“霍太守被北雍扣留了?”
晏守川点头,痛苦地闭上眼睛:“不错,我们中了贺衍的计,献降一事实际上是个陷阱,我一时不察,竟叫霍太守身陷敌营……”
周勖叹了一口气:“霍太守不能不管,只是末将担心,那贺衍要求将军您孤身前往,就怕到时他仗着人多势众,对将军不利。”
晏守川道:“无妨,到时,我带着晏筠一同去梁州换霍太守,若是一日内我仍未归来,你就带着大军即刻前往梁州接应,无论我和霍太守生死如何,你都不能犹豫半分,一定要救出城内的百姓。”
周勖思索片刻:“眼下,也只能如此了。”
当日,由周勖领着三万大军,向樊城撤去。
晏守川只留了两百人,驻扎在原地,等待三日后贺衍约定的日子。
三日一晃而过。
晏守川和晏澄洲二人骑着马,一路疾行至梁州城下。
城头的哨兵见了二人,下城墙去请贺衍。
不过一盏茶的功夫,贺衍便到了。
晏守川高声道:“在下遵守约定,已将大军撤出五十里外,还请贺将军履行诺言,放霍太守出城!”
贺衍眸光轻闪:“口说无凭,在下如何知道,晏将军是真撤军,还是假撤军呢?”
晏守川声音沉重:“晏某不会拿霍太守的性命开玩笑。”
贺衍闻言,微微一笑道,“好吧,家父生前曾说过,晏将军向来最是重诺,在下就相信将军这一回。”
说完,贺衍做了一个手势,一旁随侍的士兵见状,对底下守城门的士兵道:“速开城门。”
厚重的城门打开,霍邈双手被缚在身后,由两个士兵押着,从城门里走了出来。
晏澄洲觉得奇怪,为何霍邈的随从没有跟着一起出来?
北雍士兵给霍邈松了绑,在他背上推了一把,笑道:“南邺貉奴,滚吧!”
霍邈脚下踉跄了一下,险些跌倒。
晏守川给晏澄洲递了递眼色,示意晏澄洲上前搀扶。
晏澄洲只能暂且压下心中的疑惑,上前扶住霍邈:“霍叔叔,我们走吧。”
霍邈狼狈地笑了笑:“是霍某不才,连累晏将军和诸位将士了。”
晏守川摆手道:“