邈,盯得太过入神,以至于感受不到疼痛的蔓延。_j_i*n*g+w`u¢b.o?o.k!._c`o_m*
霍邈的表情淡漠阴翳,眉峰稍稍扬起,眼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快慰。
那个时候,霍邈又在想什么呢?
晏守川不禁陷入了沉思。
晏澄洲猛地抬起头来,泪水汹涌而出,一时间声音都在发抖:“晏守川!我告诉你,我不许你有事!现在,立刻马上!我们立刻回樊城去!等到了樊城,让周将军把襄阳的兵调过来!杀了霍邈那个狗贼!把他碎尸万段!!”
一旁的士兵也劝道:“将军的毒不容耽搁,我们还是快点回樊城吧!”
晏守川笑了笑,起身,“好。”
他脚下步子有些不稳,晏澄洲忙将他扶住。
日落时分,一行人正骑马走在一片山谷中。
此处是回樊城的必经之处,这山谷地势险要,两侧皆是陡峭的山崖,不时有落石沿着山坡滚下,令人触目心惊。.优/品¨小?说^网+ /追?最`新¨章!节/
落日沿着山脊下沉,烧出血一般的颜色,洇红了远处一溜儿的山峰。
晏守川转头,示意众人加快行军速度:“此处地势低洼,适合伏击,若北雍人在山上设伏,我们就危险了,大家都抓紧,切勿给敌人可乘之机。”
听他这么一说,原先筋疲力尽的士兵都勉强打起精神,警觉地听着四周的动静,小心翼翼地前行着。
一阵冷风拂过,带起一串落叶自山崖上萧萧而下,几只雪白的归鸟振翅而起,向着远方的树林飞去。
忽然,众人头顶上掠过几片阴影。
晏澄洲顿感不好,不禁抬头向天上望去。
他的瞳孔瞬间缩成两个极小的点。
几只鹞鹰拍打着翅膀,漆黑的鹰眼如同黑曜石一般,带着森然冷气,在士兵们头上盘旋。
晏澄洲急道:“大家小心!北雍人——”
话还未说完,两侧的陡崖上传来了一片喊杀声,无数流矢从山坡上倾泻而下,电光火石间,将众人层层笼罩起来!
北雍士兵的喊叫声震彻山谷,山上的落石也跟着滚滚而落,发出轰隆轰隆的声音。?0?4?7^0-w·h′l/y..~c!o-m¨
山头上传来桓峥欲喜欲狂的呼喊声:“抓住他们!抓住晏守川!”
晏守川始料不及,一时间急怒交加,拔出腰间的剑喝道:“无耻狗贼!有种冲老夫来!”
场面瞬间乱成一团,片刻的功夫,就有不少士兵中箭,或被落石砸中,一个个倒在地上不省人事
混乱间,一支羽箭射进了晏澄洲的胸膛,晏澄洲喉头一甜,猛地喷出一口鲜血,左膝一软,不由得跪倒在地上。
他费力地睁开眼,正好看到杜之逊无力地趴在地上,像是失去了意识。而一旁的山崖上,几个北雍士兵合力搬动着一块巨石,准备往这边儿砸下来。
轰的一声,那石头从山坡上滚落。
晏澄洲心下一紧:“之逊!”
他想也没想,毫不犹豫地飞扑过去,挡在了杜之逊身前。
一阵剧痛瞬间从他的后脑勺传来,砸得他一阵目眩,胸口剧烈地起伏,不由得哇地呕出一大口鲜血。
晏澄洲脑子疼得快要炸开了,眼皮颤了颤,无力地闭上眼睛,陷入一片黑暗之中。
第39章 娘子醒了
时序初秋, 上京却连日刮起了朔风,四合的天幕灰蔼一片,连月光也像蒙了尘, 透着一股淡淡的死气。
此时已是宵禁,阒静的夜里杳无人声,唯有京郊一处别院灯火通明。飘动的纱幔间人影绰绰,一片诡异的寂静。
躺在榻上的女子双眸紧闭,脸色白得近乎透明,没有一点血色,浓密的睫毛阖着, 如同一排整齐的小帘子。
偏偏她的唇上却沾了一抹殷红,宛如冰天雪地中怒放的罂粟, 显得分外妖异。
榻边坐着的男子低垂着眸,细白的指骨纤长均匀, 拈着一柄瓷勺, 将碗中的血一勺勺喂进姑娘口中。
屋内气压极低, 来往的仆婢皆屏气凝神, 战战兢兢, 生怕惹了男子的不快。
杜之逊抿着唇站在院外, 神色忧虑地看着那扇紧闭的房门。
三日前,他被晏澄洲匆匆召来,去城外的乱葬岗救一个人。
一开始, 杜之逊以为, 晏澄洲是要追究他失职放走顾妧和秦淮月的罪责。哪想他赶到乱葬岗时, 却见他双目通红, 全然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,颤抖着从一处新坟中挖出一个奄奄一息的姑娘。
他不肯让旁人碰那姑娘, 将她抱得极紧,贾韫无措地