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这就让他进来,替你瞧瞧。,2¢c+y+x*s′w¨.′c?o`m~”
顾云凌唤道:“决明。”
门外响起一个清澈的声音,听着像是个年轻男子:“在。”
那人推门进来。秦淮月好奇地一瞧,竟是个六七岁的小童,高高束着马尾,穿一身青色箭袖,活像一根翠绿翠绿的竹笋,五官却带着与这个年纪格格不入的沉稳。他左手提着个药箱,应该就是顾云凌口中的大夫了。
只是,刚才那声音明明是个成年男子,怎么进来的却是个垂髫小儿?
顾云凌笑着解释:“决明天生就得了一种怪病,长到六七岁就不再长了,容貌也维持着小孩儿的模样。你别看他长得显小,实际上他今年已经二十有二了。”
决* 明将药箱放在一旁,示意秦淮月伸出手来。
秦淮月将手递给他,决明将三指搭上她的腕,闭眼聆听她的脉象。
稚嫩的一张脸,此刻面上却挂着如此严肃的表情,让人忍俊不禁。?z¨x?s^w\8_./c_o.m-
顾云凌的神情颇为复杂,看向秦淮月的眼神又是愤怒,又是怜惜:“秦姑娘……听说你昨日动了胎气……那姓晏的,真是猪狗不如!既想要子嗣,又舍不得权势富贵。竟然逼迫你——”
“这位姑娘没有怀孕。”决明松开了秦淮月的腕,平声打断了他。
“什么?”顾云凌怔忡住。
秦淮月的脸上一阵红一阵白,讷讷地低下头:“晏……靖远侯将我带出宫,把我囚在小山别院。我没有办法,只好假装有孕,就是为了骗过他,好趁机逃出来。”
她看得出来,晏澄洲在乎子嗣。所以她才想出这一招,甚至不惜与他虚情假意地演了两个月的戏,为的就是借机逃跑。
之所以选在昨天,一是因为晏澄洲在宫中守灵,赶不回来;二是因为她肚子里的“孩子”快要四个月了,腹部却还是平坦如初。她再不走,晏澄洲就要起疑心了。
不过,令她没想到的是,顾云凌他们竟也一直在追查她的下落,把她劫到了这香云寺中。¢6`1/看?书,网* ,更~新¨最¨快·
昨天带走他的黑衣人,不是顾云凌,也不是眼前这个决明,那又会是谁?
还有,顾云凌又是怎么从看守严密的廷尉狱中跑出来的?
“哎!好漂亮的姑娘!难怪靖远侯费尽心思,也要金屋藏娇!”
门猝不及防地被撞开,秦淮月忍不住瑟缩了一下,怔愣地望着推门进来的这人。
男子瞧着二十岁上下,身形颀长,比顾云凌还要高出半个头。他肌肤呈麦色,一双大眼炯炯有神,笑起来的时候嘴边竟有两个小梨窝,很是英姿飒爽,又带着些少年人的率真,应该是个带兵打仗的小将军。
邵昀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秦淮月,眼底带着不加掩饰的欣赏。他炽热的目光似有千斤重,灼得秦淮月抬不起头来。她抿了抿唇,忍不住羞赧地垂下视线。
邵昀啧啧了两声:“小娘子是南方来的姑娘吧?水灵灵的真是好看,叫什么名字?”
这话未免也太过直露无礼,顾云凌心生不喜,喝斥道:“邵昀!”
邵昀缩了下脖子,住了嘴。
顾云凌忙给秦淮月赔礼:“邵昀出身行伍,笨嘴拙舌的,行事无礼了些。秦姑娘千万不要同他计较。”
秦淮月道:“昨天来小山别院劫我的,该不会就是他吧?”
邵昀连连摆手:“不是我不是我!喂!喂,薛诺你快进来!”
他匆匆跑出门去,揪出个听壁角的少年来,把他往秦淮月面前一推:“是他!”
秦淮月好奇地打量着他。薛诺的肤色极白,似乎常年不见阳光。他披着件玄色的斗篷,遮住了大半眉眼,看不清楚五官。但从斗篷下露出的高挺的鼻子和俊逸的下巴来看,这少年应该长得很好看。
察觉到秦淮月的目光,薛诺竟有些羞涩,一个劲儿地往邵昀身后躲。
邵昀最瞧不上他这副扭扭捏捏的样子。他拧着眉头,一把锁住薛诺的胳膊,顺便还揭了他的兜帽:“一个大男人,还怕羞不成?总往我后头躲像个什么话?”
秦淮月终于看清了少年的脸,薛诺确实是个很漂亮的小孩儿。他的眼睛竟是浅灰色的,眸色很浅,望向她的目光轻轻颤抖,给人一种纤薄脆弱的感觉,他整个人就像是琉璃做的,稍稍一碰,就会碎掉。
薛诺脸上浮现出些许歉意:“昨天,我打晕了姑娘,实在是对不住。”
秦淮月声音放柔和了些,生怕吓坏了这孩子,“你别怕呀。我没有怪你的意思。”
“只是,我想知道,你们到底是什么人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