向西,消失在了夜色中。_h*o?n`g\t\e·x?s~..c~o~m/
那黑衣人仗着身手绝佳,竟敢孤身一人前来,想必来头不小,也不晓得是哪家豢养的暗卫。
晏澄洲紧锁着眉,将上京的各大世家一一排除。
鬼牙面具。他抓到过不少来刺杀他的暗卫,还从未见过有人佩戴这东西。
而且,这人竟不是冲着他来的,他的目标,一开始就是秦淮月。
他是如何得知,秦淮月就在小山别院的?
秦淮月是南邺人,在北雍并没有旧识,黑衣人抓她,大概率是想拿她和腹中孩子的性命威胁自己。
上京和他结过仇的人有不少,晏澄洲想了想,先排除掉贺衍。眼下太后才刚去世,底下多少世家都蠢蠢欲动,他和贺衍明面上还是同一阵营,贺衍挑着这时候来找他的不痛快,岂不是搬着石头砸自己的脚?
劫走她的人,到底是哪方势力,一时间竟全无头绪。.k!a~n`s\h`u+g,u?a?n′._c!o?m¨
他又想到秦淮月腹中的孩子,昨日她在花园中跌了一跤,就已经动了胎气,如今又被人劫走,生死不明。
晏澄洲不由得攥紧了拳,指甲深深嵌进掌心,掐出一片鲜红的印子,渗出些许血丝。
这帮贼人要是落到他手里,他定要将他们千刀万剐,尸体扔到乱葬岗去喂狼,以解他心头之恨。
他稍作思忖,启唇吩咐道:“点一队人马,装扮成寻常百姓的模样,往在城西一带搜查,若有贼人下落,立马回来禀报。”
“属下领命。”贾韫拱手。
这段日子,上京城内时不时有风声传出,皇帝要借太后薨逝这把东风,彻底根除本朝戚畹干政之弊,首当其冲的,便是三代把持朝政的贺氏。
上京的世家中,不乏有以忠君为家训的迂腐老臣,听到消息后便跃跃欲试,明里暗里试探皇帝的态度。更有甚者,竟绞尽脑汁编出一些谶语,在闾巷中大肆传播,讽刺贺衍身子病弱,如同日落西山,是时候还政于皇帝了。,k-a·n¢s`h¨u`l¢a!o\.*c¨o\m~
贺衍此时正在将军府的书房,同桓峥商议太后的丧仪。
太后的小殓已过,接下来就是出殡,然后就要送去皇陵与先帝合葬。
朱管事进来禀报:“将军,宫里的赵公公领了圣旨来府上,让您去前院接旨。”
贺衍皱眉:“赵椿?”
他不是让他在宫中盯着皇帝吗?
贺衍站起身来,神色晦暗不明:“你先让他在前院等着,我换身衣服便去。”
正厅内,赵椿捧着一道明黄色的圣旨,面露担忧地立在抱柱前。
贺衍换了身玄色绣银线的蟒袍,绕过影壁进屋,冷眼看向赵椿,也不下跪,“说吧,皇帝究竟有何事,竟派了你来传旨?”
赵椿将圣旨递给贺衍,叹了口气道:“将军,还是您自己看吧。”
贺衍接过,仔细看了一遍,渐渐拧起了眉梢。皇帝竟下旨延迟太后出殡的日子,并且令他立即进宫守灵。
太后的小殓已过,为何还要宣他进宫?
联想起京中流传的皇帝欲除外戚的传言,他的脸色越发的难看。
皇帝这个时候宣他进宫,难道是想演一出瓮中捉鳖的好戏?
赵椿的眼中闪过一丝狡黠,向贺衍拱手道:“将军,依奴才的拙见,陛下这个时候向您发难,估计是在宫中安排了刺客,想要置您于死地。那日奴才曾试探过陛下,陛下话里都是不满您干政的意思。您听奴才一句劝,防人之心不可无,这道圣旨,信不得啊!”
“你说的不错。”贺衍呵呵冷笑一声,啪地将圣旨摔在地上,“皇帝既然有本事将清河王的人调到宫中,寻几个刺客也不在话下。黄口小儿,我本无意为难于他,他却如此不知好歹!”
赵椿赶紧道:“将军,进宫是万万不能的,但您若是抗旨,难免落人话柄,您看……”
贺衍沉吟片刻:“一会儿我派人去靖远侯府,把晏筠叫过来,若是皇帝当真存了这心思,我们就先发制人。”
想到此处,他不禁感到有些颓丧。如果不是这几年他的身子越发不好了,也不必事事都仰仗晏澄洲。对晏澄洲,贺衍其实从未放下过防备,只是有心无力,不得以将手中的权柄分给他一部分罢了。
真是说曹操,曹操就到。贺衍话音才刚落,朱管事就进来道,靖远侯已经在府外侯着了。
贺衍颔首:“让他进来。”
少顷,晏澄洲便跟着朱管事进了屋。
太后新丧,他今日却穿了一身红色锦袍,浓丽张扬的颜色,衬得