个成年皇帝,岂不是更好对付?
江婳觉得,贺衍并不一定真想要闻熙的命,否则,当初幼帝死时,就不必大费周章地把闻熙送上龙椅。*搜`搜,小/说\网? ?更`新+最¢全¨
想到此处,她将闻熙的手拢在怀里,往他掌心里呵了一口气,让他暖和暖和。她眉眼低垂,柔声安慰他道:“陛下,您先不要慌,贺衍不一定会下杀手的。您想想看,要是他真想杀您,五年前就该动手了,何苦要等到这时?”
“莫非是那道圣旨,惹恼了他?”闻熙稍稍抬高眼帘,嗓音沙哑。
江婳点头:“您平时闲云野鹤的,朝廷事务大半儿都是贺衍在管,他还有什么不满足的?一定是这次您宣他进宫,加上宫里的风声,让他起了疑心,所以才带人闯宫。您安分一段时间,他晓得您没有威胁他的想法,说不定就放您出来了。”
闻熙沉默了半晌,继而苦笑:“婳婳,朕真是天底下最懦弱最没用的皇帝。朕怕死,怕得要命……怕贺衍像对闻瑛一样,一杯毒酒了结了朕。朕也怕,怕祖宗传下来的江山真落到旁人手里……朕最怕的,就是再也,再也见不到你……”
闻瑛便是幼帝的名讳。\w¢z-s`x.s¢._c-o/m!
他越说声音越小,语气中竟带了些哽咽,懊恼地哭了起来:“朕好没用……”
江婳心头一酸,伸手将闻熙抱在怀里,轻轻拍着他的背:“陛下别怕,有臣妾在呢。”
“陛下,臣妾有个法子。即使是最坏的结果,臣妾也不会让陛下的江山落到贺衍手里。”
闻熙愣道:“什么法子?”
江婳的眸中透着果决:“陛下将玉玺给臣妾,臣妾想办法把它藏到宫外去。就算贺衍真想篡位,一来,他以臣弑君,大逆不道,必定遭人口诛笔伐;再则,他拿不出玉玺,就算伪造一个,那也会留下话柄,遗臭万年!”
闻熙的眼睫颤了颤。
如今,他能信任的人,也只有她了。
他犹豫道:“玉玺给你,可以是可以的。只是,这法子当真万无一失吗?”
江婳坚定地点点头:“您放心好了。/看,书.屋?小`说+网· *更~新`最?全_”
她握住他的手,放在自己的肚子上,“况且,还有他呢。”
她腹中的孩子似乎感受到了什么,竟配合地扭了扭身子。闻熙感到掌下一阵微弱的蠕动,似乎摸到了孩子的小手。
这是他和江婳的孩子。
江婳抱着他,下巴搁在他的肩膀上,声音带着安抚,“陛下,会没事儿的,我和他都相信你,你相信臣妾一回,也相信自己一回,好不好?”
闻熙的身子一颤,点了点头。
江婳拿了玉玺,裹在一方帕子里。
这套宫装层层叠叠的,足足有好几层,她将玉玺藏到腹下,借着隆起的肚子遮掩。
桓峥就算来搜她的身,也不好意思来碰一个孕妇的肚皮。
第48章 侯爷把姑娘放在心尖上
暮色降临, 西风一阵一阵地拂来,吹得侯府中的一池残荷摇摇晃晃,摧枯拉朽一般弯下腰来。
周遭一片阒静, 只余灌丛里的蛩鸣和几人的脚步声清晰可闻。
管事提着绛纱灯笼,亲自在前头掌灯。
晏澄洲打了帘子,跨过书房的门槛,跟在后面的贾韫走得急了些,不巧被掀起的门帘打中了鼻梁骨。
贾韫悻悻摸了摸鼻子,埋头跟了进去。
晏澄洲在雕花桌案前坐下,面上没有一丝笑意, 眼周隐隐地发青,显出些许疲态。他兀自拿起案边的陶壶, 抿住壶嘴,仰头呷了一口。
他不发话, 贾韫也不敢贸然开口, 只静静端立在一旁, 等候他的示下。
半晌, 晏澄洲微微抬起眼帘, 开口道:“皇后肚子里的孩子, 太医诊出男女了吗?”
贾韫答道:“太医院有皇后的问诊记录,属下按您的吩咐查过,应当是个男孩儿。”
晏澄洲露出一个淡淡的笑, “皇帝小儿好福气, 未及弱冠便抱上了儿子。”
他的声音凉淡, 丝丝冒着寒气, 让人不由得背寒。
“那孩子几个月了?”
贾韫思忖了一会儿,“五个月, 将近六个月了。”
“这么快。”晏澄洲自言自语道。
他略略正了神色,双手交叠枕在下巴上:
“这些日子,派人将皇帝小儿看紧了,皇后也是一样。让太医院调几个人去,给我好生看顾皇后肚子里的龙子。若有差池,你便提头来见。”
贾韫躬身道:“属下遵命。”
他犹豫了一会儿,又