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江婳眼眶发热,觉得自己仿佛是在做梦。
她揉了揉眼睛,不可思议地开口道:“阿月, 是你吗?”
秦淮月俯下身子来, 给她揩了揩额间的汗, 语气含着怜惜:“婳婳, 你辛苦了。”
江婳瞬间红了眼圈,眼泪扑簌簌地掉了下来。
“阿月, 你回来了!你没事,真好,真好……”
秦淮月笑了笑,“娘娘光顾着奴婢,可别忘了小殿下,奴婢去把小殿下抱来给娘娘,好不好?”
江婳这才想起,那个折磨了她半天的小家伙。她抿唇,露出一个淡淡的笑,轻声道:“我一时高兴,竟忘了这一茬,你快去将他抱来,让我看看长什么模样。”
秦淮月笑着福身,转身进了偏殿。
不一会儿,她便从屏风后走了出来,怀里抱着个襁褓,递给江婳:“娘娘快看,是个小皇子呢!”
江婳接过襁褓,把孩子搂在怀里,眼中盈满了泪水:“他长得好可爱啊!”
秦淮月讪讪笑了笑。`r¨c!y·x`s\.?c/o?m?
其实刚出生的孩子都一个样,都是皱巴巴的,哪里看得出来美丑。只是江婳初为人母,自己生的孩子怎么看都可爱,哪里会在意别人的评价。
襁褓里的小皇子只有丁点儿大,紧紧闭着眼睛。小小的人儿似乎感受到了娘亲的喜悦,也勉强弯了弯嘴角,露出一个滑稽的微笑。
江婳泪光盈盈,低头亲了一下孩子的脸蛋。
这是她辛辛苦苦怀胎十月生下的骨肉。
这孩子的鼻子嘴巴像她,只有眼睛像皇帝。
顾妧给她倒了杯水:“娘娘先喝杯水吧。”
江婳饮了一口,眸光转向秦淮月:“阿月,这几个月你到哪儿去了?你又是怎么回来的?”
秦淮月苦笑:“是靖远侯,他将我囚在京郊一处别院。多亏顾娘娘的兄长顾先生相助,我这才逃了出来。\我?的.书~城? ′最-新′章*节\更-新*快,如今宫中正乱着,不然我也没有机会回来。”
江婳愣住,“宫中出什么乱子了?”
顾妧和秦淮月的脸色皆是一沉。
江婳预感不好,连忙追问:“到底怎么了?”
顾妧红了眼圈,颤声道:“就在刚才,陛下在甘泉宫上吊自尽了。”
江婳脑中一轰。
“不可能……不可能!”
她脸色惨白,“陛下怎么可能自尽?不可能的……一定是、一定是有人害了他!”
江婳望向襁褓里的孩子,眼睛不由得一酸。她的孩子一出生,就没了父亲。这宫中处处都是吃人的勾当,没有皇帝护佑,这孩子如何立足?
还有闻熙,他那么期盼孩子的出生,怎么可能在她生产这一日上吊自尽?
江婳的脑中浮现一个名字——
贺衍。
一定是贺衍杀了他!
江婳咬紧了牙关,上齿和下齿不住地磕碰,一阵锥心刺股的怨恨瞬间从心底。
他凭什么!凭什么就这么轻易地夺走那个少年的性命?!
她眼中泛起水光,一把掀开被子,倏地从床上站起:“贺衍!一定是他!一定是他!我要杀了他!”
秦淮月和顾妧大惊,连忙拦住江婳:“娘娘冷静!不要冲动,您还有小皇子啊!”
江婳的嘴唇颤抖着,绷不住放声哭了起来。
她一头扑进秦淮月的怀里,“阿月,你叫我怎么办呐?我没了丈夫,我的儿子没了父亲,仇人就在眼前,我却杀不得,你教我如何好忍啊?”
江婳的哭声惊醒了襁褓里的小皇子,他迷迷蒙蒙地睁开眼睛,瘪了瘪嘴,眉头一皱,也跟着哇地一声哭了出来。
眼见这母子俩哭成一团,秦淮月一时无措,只能抱着江婳安慰:“婳婳,婳婳别哭,别哭!你还有我,还有小殿下……你先冷静一下,会有办法的,一定会有办法的,信我,好不好?啊?”
江婳捂着脸呜呜哭个不停,泪水流了满面。
秦淮月抱着她,轻轻拍着她的背。
江婳发泄过后,很快又冷静下来,她揉了揉通红的眼睛,深吸了一口气,对秦淮月道:“贺衍逼死了陛下,看来是注定要谋反了。不过,他一定想不到,我和陛下还留了后招。”
她指了指妆台,“阿月,你把左边的抽屉卸下来。”
秦淮月点头,按照她说的去做,那抽屉卸下来后,里侧竟有一个上了锁的楠木匣子。那锁不是一般的锁,上面带了三个旋钮,分别绘着十二生肖和天干地支。
秦淮月把匣子递给江婳,“婳婳,这是