经睡着了,不忍心扰陛下清梦, 所以就没作声。*l¨u,o,l-a¢x¢s-w,.?c*o?m*”
闻瑛吸了吸鼻子,“哦, 朕不怪你。”
晏澄洲示意晏守川上前来, 微微一笑:“陛下认得他吗?”
晏守川往前迈了一步, 高大的身子投下一片阴影, 将闻瑛整个儿人都给罩住。
闻瑛却一点儿也不害怕, 兴奋得两眼放光, “晏将军!”
晏守川面上挂着慈和的笑:“陛下。”
闻瑛注意到,晏守川的腰间别着个鼓鼓囊囊的皮囊,他不禁伸手, 好奇地戳了戳, “这是什么?”
晏守川解下皮囊, 从里头掏出一大堆稀奇古怪的小玩意儿出来:不倒翁、摩喝乐、鸡毛毽子……闻瑛趴在地上, 兴致勃勃地将那些小玩意儿放在手上摆弄。
晏澄洲笑了。这些都是他小时候玩腻了的东西,北雍尊贵的小皇帝却像是头一次见, 拿起来就舍不得放下,稀罕得不得了。
晏守川咧着嘴笑:“陛下喜欢吗?”
闻瑛捧着一个摩喝乐,点头如啄米:“喜欢!朕喜欢!”
晏守川摸摸他的头:“陛下喜欢的话,就都拿去吧。,2?0¢2!3!t*x·t,.+c/o?m¢”
闻瑛眼睛:“真的吗?晏将军可不能骗朕!”
晏守川笑道:“这些本来就是打算送给陛下的。”
晏澄洲在他身边坐下,挑眉道:“臣可以陪陛下一起玩儿吗?”
闻瑛大方地将摩喝乐递到他手里:“可以啊。太傅说了,好东西就是要分享的。”
晏澄洲愣住:“张太傅还会同陛下说这些?”
闻瑛有些不好意思,“其实,太傅他老人家也没有你们想象得那么不近人情。教完功课,他有时候也会准朕去御花园玩一会儿呢……”
晏澄洲很是意外,在他的印象里,皇帝的太傅肯定是那种留着山羊胡须,满口圣人经典的老学究。没想到张太傅居然还有如此可爱的一面。/优?品′小¢说.网_ \更?新?最*全·
说到张太傅,闻瑛有些迟疑:“晏筠、晏将军,你们知道太傅现在怎么样了吗?大将军没有为难他吧?”
晏澄洲和晏守川面面相觑。
张太傅前几日被贺衍下了狱,此刻正在牢中受皮肉之苦。
闻瑛很聪明,见二人不答他的话,瞬间红了眼眶。
晏澄洲默了默,“陛下不必担心,清者自清,张太傅秉官公正,身正不怕影子斜,肯定会没事的。”
闻瑛苦笑,“嗯,太傅一定会没事的。”
……
陪着闻瑛玩了一下午,直到太阳落山,天光敛尽,晏澄洲才有了喘息的空当。
趁着晏守川给闻瑛讲军中的趣事,他悄悄出了殿,在廊下的丹墀前站定。
夜色如墨一般浓稠,当头一轮明月,如辉的月光斜斜地晾在皇宫的琉璃瓦上。
晏澄洲仰头看着头顶的天幕。只见黑黝黝的夜空中,一道银河横贯天幕,四周万千星子明灭,璀璨夺目。
据说人死后,会变成一颗星星,永远地住在天上。
今夜这么多星星,不知道他的爹娘是哪一颗呢?
耳畔忽然响起贺衍低哑惫懒的声音:“晏小公子,好兴致啊。”
晏澄洲倏地回头。
贺衍面上挂笑,负手迈上白玉砌成的踏跺。
晏澄洲垂首行礼,“将军。”
贺衍笑着抬手,示意他不必多礼。
晏澄洲悄悄抬起眼帘,斜睨了他一眼,贺衍嘴角噙着温和的笑,脸上端的是一派气定神闲,丝毫不提贺秋娘今日偷偷入宫之事。
贺衍走到他身旁,斜斜倚靠在白玉雕成的栏楯上,“说说看,今日陛下都干了什么?说了什么?”
晏澄洲敛着眸,“今日早晨,陛下在殿中闹了会儿脾气,打碎了些器皿;臣进殿陪陛下用过午膳后,给陛下吹了会儿笛子,陛下便歇下了。下午伯父进宫后,和臣一起陪着陛下玩了会儿,之后就再没别的了。”
贺衍托着下巴,“哦?那陛下说了些什么?可有埋怨在下这个乱臣贼子?”
晏澄洲面容端凝:“并无。”
贺衍哈哈笑道:“晏筠,你不必替陛下打掩护。一个八岁的孩子,受了这么大的委屈,竟然没有半点怨言,这话说出来谁信呢?”
晏澄洲咬唇。
“你不愿说实话也无妨,你只需要继续陪着陛下玩儿,他想干什么都可以,不出寝殿就行。”
“今日你做得很好。我需要的,是一个听话的皇帝。贪玩一点儿、平庸一点儿也无所谓,可千万别太聪明