脸色一变。?x-q^k-s¨w?.\c^o′m′
晏澄洲愣住,“陛下,您怎么了?”
闻瑛小脸憋得青紫,嘴角抽搐了几下,开口想要答话,张嘴却哇地吐出一口黑血。
这饺子有毒!!
晏澄洲心下一惊,强自定了定神,连忙去拍闻瑛的背:“陛下!快吐出来!”
来不及了。
闻瑛嘴唇哆嗦着,身子抖如筛糠,声音破碎得不成形状,“你……你为什么要害朕!”
晏澄洲愣了,“我没有!”
毒不是他下的!
闻瑛眼睛睁得大大的,目光胶着在晏澄洲脸上。五脏六腑仿佛被一把利剑穿透,牵扯到全身每一处筋脉,痛得闻瑛浑身颤抖,忍不住弓起身子,如同涸辙之鱼。
晏澄洲僵在原地,如同被人抽去了魂魄,两眼无神地看着眼前的孩子。
他干了什么?
这到底是怎么回事?
晏守川面色微变,较之两个小辈要冷静得多。!鸿-特?小¢说_网¢ ~更/新′最.全*他动作迅速地将闻瑛从地上扶起,手撑在他的背上,试图用内力将他体内的毒素逼出。
闻瑛呕出一大口鲜血,双眼已经失去了焦距,他挣扎着,眼底隐隐透着穷途末路的绝望,断断续续地说:
“晏……晏筠,是不是你……”
晏澄洲拼命摇头,两行泪水夺眶而出:“不是!不是我!不是我!我……从没想过要害您啊……”
闻瑛牵了牵嘴角,似是想说什么,鲜血却比话语要先行一步,自他的口中喷涌而出。
晏澄洲颤抖着,伸手想要捂住他的嘴,让血不要继续流出。他颤抖着手抚上闻瑛的脸,却发现,闻瑛已经没有气息了。
闻瑛死了。
他的眼睛还睁着,死死盯住晏澄洲,目光哀恸,又带着无尽的怨恨。
昨天,这个孩子还用这样一双眼睛天真地望着他,现在里头却半分光彩也无。
死不瞑目。+b¢o+o_k′z¨u¢n¨._c+o?m~
晏澄洲齿关紧扣,将下唇咬得渗出血丝。他终于失了气力,瘫坐在地上,捂着脸痛哭起来:“为什么?为什么会这样……”
晏守川眼中亦有泪光,他跪伏着,膝行过去,伸手将闻瑛的眼睛合上。
晏澄洲踉跄着爬起来,猛地扑倒在晏守川面前,“不是我,真的不是我!我没有……我没有想要害他,从来都没有……”
哪怕闻瑛是北雍的皇帝,是他们南邺的敌人,晏澄洲也从来没有对这个孩子动过杀意。
晏守川神色哀恸,将哭成泪人的侄子护进怀里,颤抖着安慰他道:“筠哥儿,别哭了,不是你的错,不是你的错……”
晏澄洲泪流满面,“不……如果不是我拿了那盘饺子给他,他、他就不会……”
那盘饺子。
晏澄洲瞳孔紧缩。
那盘饺子是赵椿给他的!
要害小皇帝的人,肯定不会是赵椿。
除了那位权倾朝野的大司马大将军,谁还会同一个八岁的孩子过不去。
晏澄洲恍然大悟。
赵椿是贺衍的人!
晏守川凝视着晏澄洲,开口道:“晏筠,陛下死了,我们该怎么办?”
晏澄洲脊背一寒,两手撑在地上,不住地发抖。
小皇帝死了,大殿里只有他们伯侄二人。
晏澄洲和晏守川是南邺降将,在北雍处境尴尬,若是他们心怀不满,生了歹意,对北雍的幼帝痛下杀手……
简直是一个天衣无缝的理由。
这毒杀小皇帝的罪名,理所当然地安到了他们头上。
晏守川沉默着,恍惚地瞥了一眼殿门,“贺衍这一招借刀杀人,只怕马上就有人来殿中,将你我二人抓个现行。”
晏澄洲麻木地摇着头,一头青丝凌乱,无助地瘫坐在地上:“不要问我。我不知道……我不知道……”
晏守川看着眼前状若疯癫的侄子,面上却仍是一派淡定。
“现在,我们只有一条路可以走了。”
“指证我。”
晏澄洲愣住。
晏守川苦笑:“这殿中只有你我二人,我们之间,只有一个人能活。”
“晏筠,你只能把毒害小皇帝的罪名推到我头上,他们才会放你一条生路。”
晏澄洲从齿关中倒吸了一口凉气:“我不同意!晏守川,那盘饺子是我端进来的!这罪,只有我来认!”
晏守川将两手搭在他的肩上,沉声道:“晏筠,你听伯父的!别任性了!”
“眼下,贺衍借我们的手除去了小皇帝,北雍就是他一人