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白马书院 > 岁岁红莲 > 分卷阅读175

分卷阅读175

雕花桌案前,一双眸子黯淡无光, 在烛火下在看兖州太守令人快马加鞭送上来的文书。·E\Z`小\说/网. ¨更*新*最′快.

忽然,他嗓子里竟起了一阵痒意,引出胸口的一阵闷疼,不由得掩着口咳嗽起来。

贺衍咳着咳着,眼里不禁闪出了泪花,气息乱得愈发厉害。

“陛下!”咳嗽声惊动了站在殿外侍奉的赵椿,他忙碎步跑进来, 给贺衍递上一杯水,“您的嗽疾又犯了?可要奴才去请太医?”

“咳咳……不必。”贺衍摆了摆手, 脖子一梗,费力地咽下一口津涎。

赵椿面含担忧, 在他背上轻拍了几下, 帮他顺气:“陛下沉疴缠身, 不宜过分操劳, 时辰不早了, 您还是早些安置吧。”

“赵椿。”他忽然正了神色, 仰起头来,目光如剑般刺向赵椿,仿佛要将他看穿。

赵椿打了一个寒战, 俯下身子道:“奴才在。”

“你跟在我身边, 多少年了?”

赵椿忙道:“回陛下的话, 从奴才进宫算起, 已经十三年了。′s~o,u¢s,o.u_x*s\w*.?c?o.m!”

贺衍唇边泛起一抹冷笑,暗暗攥紧了拳。

“赵椿”, 他嗓音暗哑,眼底暗流涌动,“你从什么时候,开始帮靖远侯做事了?”

赵椿帮他拍背的动作一顿,不由得僵在原地。

贺衍打量着他的表情,坐实了心中的怀疑。

从闻熙被吊死的时候,他就起了疑心。

赵椿向来胆小如鼠,对自己言听计从,吊死一国之君这么大的事,没有自己的命令,他绝不可能擅作主张。

除非,他给自己找了个新主子。

贺衍深深吸了一口气,胸膛剧烈地起伏着,“我待你不薄。”

“是。陛下待奴才不薄。”赵椿笑了笑,“陛下啊,您也莫怪奴才,奴才当年,可是冒着天下之大不讳,帮您除掉了您的眼中钉、肉中刺。*0!0-小!说~网` ?最_新.章^节\更?新/快_不仅弄死了小皇帝,还赔上了晏守川一条命。”

“该报的恩,奴才也报了。只可惜,如今,您手里已经没什么实权了。奴才一家人的性命都被靖远侯捏在手心里,两两权衡,终究还是奴才的家人更重要。换做是您,应该也会这么选吧?”

贺衍怒极反笑,“反了……咳咳,反了天了!来人,来人呐!”

他声嘶力竭,对着殿外吼了好几声,也没有一个人进来。

贺衍的心一沉,双手无力地垂下,绝望地闭上眼睛。

他已经明白,自己大势已去,今夜,就是他的亡命之时。

下一瞬,一阵狂风席卷而来,挟着排山倒海之势,猛地破开养德宫的殿门。

风声猎猎,裹挟着雨珠肆意涌入,丝丝凉意瞬间在殿内蔓延开来。

一个身影披星戴月,缓缓出现在殿外的玉墀前。

他身量极高,一身暗色衣袍被风吹得肆意翻卷,廊下灯影微微摇晃,映照出他袖口和衣摆大片大片的玄金蟒纹。

那身影越来越近,几步跨进殿内,行走间带着极盛的威压和侵略感,令人不敢直视。

他手里提着一把剑,锃亮的剑身微转,倒映出那张冷峻阴郁的脸。

殿外,无数披着甲胄的士兵如同一道屏障,将养德宫四面包围,寒光剑影交织,泛出森然的冷气。

贺衍脑中一轰,心头一阵绞痛,五脏六腑像被一把利刃狠狠劈开,无边的绝望和恐惧顷刻将他吞没。

赵春微微抿唇,悄无声息地退下。

晏澄洲提着剑进殿,径直向贺衍走来。他眼眸漠然阴翳,唇线紧绷,抬脚狠狠踹在贺衍胸口。

贺衍闷哼一声,身子向后仰去,滚了几圈,狼狈地趴倒在地。

晏澄洲唇角微微翘起,视线俯落,带着讥诮的笑意,像在看一只垂死挣扎的鱼。

贺衍咳了几声,勉强压下嘴里的血腥味儿,伸出一只手,艰难地去够身边的匕首。

一只玄色皂靴却狠狠踩上他的手背,足下发力,重重地碾了几碾。

贺衍的指骨一阵脆响,剧痛从指尖传来,十指连着心,他疼得眉头紧蹙,唇边溢出几声破碎的呜咽。

“痛吗?”晏澄洲冷笑,用剑轻轻刮了刮他的指。

贺衍已痛得恍惚,额间沁出一层细细密密的汗珠儿。

晏澄洲卸睨着他,“当年,晏守川死的时候,比你现在要痛上千倍万倍。”

“呵”,贺衍垂首,露出一个苍白的笑,“晏筠,倒是我小瞧了你。”

他挣扎着抬眼,上方的男人已全然褪去了恭敬和谦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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