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……哎……”
金九才不管他,用力把他拽到榻边坐下。.优/品¨小?说^网+ /追?最`新¨章!节/
说来也怪,习武之人下盘稳,他却如此轻易被自己拽倒。
宋十玉没有防备,犹豫一瞬,借着她伸手拉自己的势头,顺从地在榻边坐下。
两人距离挨近。
他身上的药香也似风般吹来。
又苦又清冽。
金九忍不住想关心他:”最近身体没问题?心疾,澹兮怎么说?”
”无碍,如此能恢复常人六分已是万幸。”
”能百分百恢复才好,不然你舞起匕首那么好看,要是因为心疾起不了大动作这也太浪费了。澹兮怎么说嘛,你告诉我嘛,我家账本都给你看了,我是什么人你也清楚,总该透露些你的给我。其他不好说,病情总该好说?”
宋十玉拗不过她,总算不再避重就轻:”我生下来便有心疾,家变后无钱买药,靠着黑市巫蛊师卖的毒药苟活至今。·兰`兰+文*学? *无+错_内\容!澹兮说,我早该在十八那年解蛊,现下毒与蛊并存,很是棘手,他只能尽力试试,先为我解毒。时机到了,再为我解蛊。”
金九又开始好奇他究竟是哪个覆灭世家的公子。
数十年前乱世,巫蛊师稀少难遇,靠谱的需花费千两黄金才能请动,远非寻常百姓能承受。
但她有分寸,没有问出口,反倒把话题拐回去:”那你好好养身体,现在跟着我,我必不会让你受苦。对了,账本有什么问题?”
她的话太有歧义,宋十玉有那么一瞬间觉着自己像是她赎身回家救风尘事件中的夫郎。
不,不是像。
澹兮该做的事,他似乎都越俎代庖地……做了……
包括现在看账本,与她同在屋内。
宋十玉克制着自己想歪的心思,将注意力拉回,放在账本上。
他一连翻过好几页折纸的地方,温声道:”这几个地方账目不明,比如三年前这里,进货十两,卖出去却只得了十一两,你们这定价与卖出去的价中间利润……”
好困……
金九努力睁开眼睛,想仔细听清他说的话。.5/2¢0-s,s¢w..¢c`o/m·结果越听越觉着自己回到算学课,没忍住,打了个哈欠……
宋十玉顿住,见她眼神涣散,一副听不进去的模样,无奈道:”这是你们家的铺子,你该仔细听的。若我不在,谁给你看账本?”
金九不假思索:”那你一直留着啊。”
话说出口,两人都愣住。
时间仿佛在这刻静止,她似乎能微弱地听到对方心跳声。
金九反应快,急忙给自己找补:”咳,我的意思是,心疾治好后你没有地方去的话可以留在金家。我们对伙计很好的,七日制,做四休三,逢年过节有赏银。就是现在生意不怎么景气……赏银少了……”
宋十玉缓出一口气,随即胸口生出了些无力。
她总是这样,随意撩拨,自己居然还当真……
他盖上账本,反问:”那我要做你家账房先生的话,你给我开多少月银?”
不等她回答,宋十玉继续说:“你最好还是看一看账本,按你们这赤字收支继续下去,撑不过十年。”
“我知道撑不过,这不就在努力跟我表姐争家主位了吗……”
“业精于勤荒于嬉,你打算什么时候开始呢?”
金九无可奈何道:“现在、立刻、马上。我就眯了会……”
“你要的金蝉掌柜的已经放在外面桌上。”宋十玉不肯再与她一起消磨时间,放下账本就要走。
谁料金九拉住他衣袖,问了句:“刚刚你看账本,有没有看到一个名叫赵朔玉的?”
宋十玉神色不变:“你问这个做什么?”
“他们家买了我们家的金器,我想要回来。”
“要回来?要什么?”
“什么都行,是金器就行。”金九看他,“有没有看到?”
“矮的那摞,最底下那本。”宋十玉说完,抽回袖子离开。
即将迈出门槛时,他不知怎么,转身望向屋中。
金九已经起身,踩着帛屐,迫不及待去翻那堆账本。
还未翻开,她看到那叠纸页又抬起头,用希冀的目光望向宋十玉:“你、你还记得是哪页吗?”
宋十玉看出来了。
这人会看账本,就是懒,懒到一看账本就犯困。
他不想助长金九的惰性,这脑子就跟控制不住嘴似的,回答金九想要的答案:“倒数第七页,左边那栏。”
她跟自己下什么迷魂汤了吗