宋十玉愣住,轻轻摇头拒绝。+k\k^x′s?w~.-o/r?g\
不行。
不可以。
不能再越界。
金九遗憾地叹口气,准备一会儿吃完后自己去画舫上看看,今夜可能不回去了。
此时,热腾腾的糖水上桌。
店家将买来的吃食装盘,顺带送了两碗热粥。
宋十玉耳边听到她说不回金铺,那股不舒服的感觉再次萦绕心间。
都是大人了。
她又不是自己妹妹。
为什么会不舒服?
他不解,只慢慢吃下那些热食。
羊肉炸过,又与各种酱料扔入砂锅中炖地酥烂,入口微微残留膻气,随之而来的是香料融入肉里的清香。与热粥一起吃下,酱味被冲散,留下满口糯香。
晚食吃完,这才轮到糖水。
醪糟与紫苏饮当中的米酒经过加热,入口微烫,却是甜而不腻。
酒气蒸腾下,体内寒凉被驱散。
他小口抿着,生怕喝得太猛醉倒。?微?趣!小,说′ ¢已-发!布/最·新`章,节?
可到最后,眼前景象仍是开始模糊。
他满足地靠在窗边,眺望远处画舫。
桌上食物皆空,金九去看他肚子,心想怎还是这般平?
他当真有吃下去吗?
结完帐,金九打算与他在此分开。
太久没在繁华城中,她想找个既能听曲又能留宿的画舫,还能看江上日出,左右今夜是不想回去。
她告别宋十玉,迈步走出糖水铺子,往游船码头方向行去。
金九没注意宋十玉喝醉了,在她经历过的人生中,就没听说过有谁吃红糖醪糟汤圆,喝个紫苏饮就能醉的。
可偏偏,宋十玉就是醉了。
甚至等金九离开快一盏茶,他才发现,她走了。
此时店内已经打烊,宋十玉心中记挂着金九,忙起身问店家她去何处。
店家亦没看出他醉,好心给他指了方向,看到他脚步不稳地出门,这才觉出不对劲。
莫不是醉了?
喝个甜米酒都能醉?
稀奇啊,酒量这般浅。!y¢o,u,p\i+n^b.o+o^k?.?c~o,m/
门外夜风带着些许湿意吹过,夕阳已落入山下,春寒料峭,好不容易聚起的暖意被吹散,使得神智清醒几分。
天色将黑,蒙了层灰纱似的绀宇色夜空挂上几颗星。
半弯月牙如同天上仙人乘坐的小船高高挂起,云雾如浪,半遮半掩在月前,晕出雾蒙蒙的光。
长街灯笼被打烊的店举着高杆收起,准备着闭店工作。
街上熙熙攘攘人群散去不少,剩下的正收工往家赶。
喝了酒后身上发汗,冷风一吹,胸口又有些不适。
宋十玉没了办法,只能缓下脚步往码头赶。
早知道。
就答应她了……
眼前街道又长又深,风还大。
她若是在,她们就能一起披着氅衣,聊着无任何意义的话往那赶。
宋十玉擦了擦额头泌出的细汗,戴上兜帽挡风继续赶路。
周围人在他经过时纷纷侧目望来,长身玉立的漂亮公子不常见,相貌秾丽端庄的更不常见。有小娘子见着他也只敢多望两眼,他走得太快,气质又不像寻常百姓,实在不敢上前搭话。
好不容易来到游船码头,天色已是彻底暗下。
芦苇疯长的季节,凉风随意一吹都会扬起漫天芦花。
江河映月,被风吹皱。
在这大片江岸上,他终于看到即将登上小船的金九。
船家撑着竹竿,逆风靠近,她正朝人家招手。
衣袂翻飞,猎猎作响,像只白鹤即将飞远。
宋十玉顾不得距离还远,急忙高声喊她:“怀瑜!”
两个字刚出口,立时被灌入满口凉风。
他受不住凉,剧烈咳嗽间似尝到些许甜腥味。
站在码头上的金九隐隐约约似乎听到有人在叫自己,奇怪地往身后看去,还没看清,船家已经靠岸。
“姑娘,快快走吧,今夜还有周公子的名曲《月上梢头》哩。老夫也想听几耳朵。”船夫催促,苍老脸上露出些不好意思的笑,“他难得来画舫,姑娘可莫要错过。”
“行,走吧。”金九话虽这么说,眼睛却还在往远处望。
奇了怪了,刚刚真有人叫她?
未免错过曲子,她轻巧被扶上小船。
身后又传来一声。
很快被风吹得听不清。
听说鬼要带人走时会喊人名字,要是回头