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然不会如此放心地撂下铺子说走就走。¢6+1^看/书·网! +最·新?章_节!更-新^快_
唯一让金甲想不明白的是,金鳞做金蝉,金九也做金蝉,不仅做了金蝉,还弄了个玉蝉,明摆着要打金鳞的脸。可这么做,相当于挑衅。
“金怀瑜以后调货可就难了。”金甲随意说了一堆,结论便是这个。
宋十玉疑惑:“调货?”
“噢,就是一种经营手段,她们玉石铺和金铺都是这么干,避免囤积。普通百姓买的普通货物不可能经她们的手,就交给了底下普通金匠做,铺中普货皆由本家调度。不知道金九要怎么从金鳞手里把那些货弄来,这两人本来就不对付,现在金九又打了金鳞的脸,关系更是雪上加霜。”
金甲将金家不合的内幕透露许些给宋十玉,刻意提醒他金家可不是什么富贵窝,里边多的是不为外人知的阴私。他若顶替澹兮夫郎位置进去,多的是事情让他头疼。
还有一件事,金甲觉着得让宋十玉有心理准备:“那个……金怀瑜要是真另娶你,你……可能会和我哥,成为连襟。·兰.兰′文!学` ′最*新~章.节-更`新*快?”
“哒”一声轻响。
吃饭从不出声的人没拿稳筷子,差点掉在桌上。
宋十玉缓缓抬头,怔住半晌才记得用帕子擦去嘴角并不存在的汁水。
金甲清清嗓子:“咳,金鳞也没成婚。我哥性子不好,若是因爱生恨报复你,很有可能就答应和金鳞……金家之前觉着金九不好掌控,已经移花接木过一次,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说。原本金九还有个姐姐,他们使了手段把金九改成了她姐,后来她姐与人私奔才又改回去……所以……”
她在金家那段时间听到过太多金家的私事,简直是一团乱麻上又浇了浆糊。
金鳞能在金家出事后接手家中事宜也不过是赶鸭子上架,好几次,金甲都看到金鳞为处理家中琐事和总账熬到深夜,有时甚至熬到天明。
她们这些得了家中权势的女子,娶夫郎的作用便是替她们分担家事。`秒/章/节.小?说,网\ !更\新?最!全-金甲想清楚这层利害关系后,对于自己哥哥被退婚这事想的还挺开。
成亲这事对于弱者来说,皆是在往火坑里跳。什么情情爱爱,在家事利益磋磨下都会变得面目全非,年深日久,积怨成恨,到最后惨淡收场。
可金甲想得明白,澹兮那个死脑筋是想不明白的。
他只想跟金九长久在一起,不懂夫郎这两个字换成其他名字就是主管。
宋十玉知道金甲没有骗自己,他从分铺账本上已看出七八分,对这些事早有心理准备。金九要他的其中原因,除去看上他的容貌,就是看中他的能力。
想到这,宋十玉心里有些不是滋味。
他早已不是十几岁单纯天真的年纪,仍是想要一份更为纯净的感情。
他希望她是因为真的喜欢他。
而不是觉得……他好用。
“是……怀瑜让你跟我说的吗?”宋十玉放下碗筷,已经有些吃不下去。
金甲当然知道他在想什么,她没想过破坏宋十玉和金九之间的感情,只是宋十玉教了自己这么多,她好意提醒。
见他失落,金甲忙道:“她什么都没跟我说,但我估计到了城内她会跟我谈一次。估计,也会跟你谈谈,她应该跟你说了让你考虑的话吧?”
“嗯。”
“那你放宽心吧,我看她挺喜欢你的,你日子估计会比我哥好过。”
虽然不知谈情说爱如何才算正常,但金甲尊重每个人的选择。
她们族内有句老话,每只蛊王都会有自己的瓮罐。
抓住的新鲜毒虫被放入大缸中,争夺为数不多的资源。随着时间推移,容器也越换越小,直至从中胜出的蛊王才能源源不断传下去,它们的子孙也必须以这样的生存方式优胜劣汰。
金甲想了想,蛊虫的生存方式还真有几分像人,尤其像金家。
话已说完。
桌上碗盘皆空。
金甲起身,自顾自去后院练武,再背上几篇论策后再去睡。
宋十玉坐在长椅上,慢慢放下茶杯。
已近子时,若在城内* ,此刻便是宵禁。
厅内灯火黯淡些许,只等最后一桌宴席散去。
年老的掌柜坐在柜台后打起盹来,银灰色脑袋如酒后望向天边的灰蒙圆月,晃晃荡荡,一下升起一下坠落。
在这安静的夜晚,四周虫鸣响起。
金甲在后院舞动长枪的破空声也能隐约听到些许。
现在,宋十玉总算听清她们的谈话内容