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在做贼,柳昭盈被二人引至一处阁楼的二楼上,正对着祠堂。,k-a·n¢s`h¨u`l¢a!o\.*c¨o\m~
举目望去,天边显出一丝曙光,祠堂在晨光中苏醒,青铜香炉升腾着袅袅青烟,供桌上三牲五谷整齐排列,漆案上摆放着折叠整齐的三重礼服。
主庭院的青砖地已被洒扫干净,檐角铜铃随风轻响。
直至天光大亮,宾客纷至沓来,柳昭盈向后退了几步,以防被发现。
“今日乃良辰吉日,我等齐聚于斯,以行冠礼之大典。”
宋衔峥身着采衣,身影细长,跪在蒲团上。
“一加缁布冠,衣深衣。”
宋衔峥向正宾行拜礼,双膝跪地,双手伏地,额头触地,回到原位跪坐。
“再加皮弁。”
宋衔峥身着东坡巾襕衫,行顿首礼。
“三加冠,易服。”
宋衔峥移至西厢露台,重新梳理发髻,加上爵弁。
再之后,柳昭盈就听不太清了,只能看到一群人走来走去,凭着印象分辨他们进行到哪一步了。
直到最后传来一声“礼成”。
与此同时,宋衔峥抬头看向柳昭盈,唇边挂着温文尔雅的笑意,目光柔情似水。
柳昭盈看不清他的表情,只是猜测宋衔峥在看他,她扯扯嘴角,不自觉摸了摸自己头上的发髻,莞尔一笑。\三^叶-屋, ~最^新-章·节!更+新?快,
趁乱,柳昭盈回了倚风院。
她发觉近来万玄门比往日要清静一些,人也少了。
郑浮之也早早回来了,在院子里练剑。
“你姐呢?”
自打昨日受伤后,柳昭盈就没再见过裴枝了。
“我姐姐被派出去平乱了。”
“宣城?”
郑浮之点了点头,没有裴枝的耳提面命,他整个人放松了许多,一大早又是喂鱼又是摘花。
“宋师兄!”
听郑浮之这么一叫,柳昭盈转过身去,宋衔峥已换回平时的衣着,笑意盈盈,双手背在身后。
“你怎么来了?”
柳昭盈皱了皱眉,这个时辰,他应该在酬谢宾客才对。
“进屋说。”
说罢,他腾出一只手,把人揽进屋内。
“这两个给你。”
宋衔峥双眼盈着光亮,嘴角不自觉上扬,双手摊开,左手是一只玉镯,右手一只金簪,做工精良,泛着光泽,玉镯价格不菲。
柳昭盈只拿了金簪,她大概能猜到了玉镯的含义。.咸,鱼`看`书+网~ `更*新_最′快,
“你加冠反而送我礼···”
柳昭盈捻了捻衣角,说道:
“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。”
语气平稳,没有半点儿疑问的意思。
宋衔峥眼神飘忽,把镯子放到桌子上,沉默了一会儿,说道:
“宣城叛乱严重,朝廷···”
“你要去宣城了。”
柳昭盈喉咙发紧,使劲控制着自己的手不发抖,她第一次希望自己猜错了。
宋衔峥垂下眼皮,轻点了点头。
柳昭盈耳边“嗡”的一声,目光空洞,紧咬牙关,试图控制即将决堤的情绪,身体微微颤抖着,像是魂魄被抽走了一般,泪水在眼眶打转,她抬起头。
今日是良辰吉日,说什么也不能让眼泪流下来。
门外一片嘈杂,敬酒声、聊天声、玩闹声、大笑声,觥筹交错,却压不住二人心中的悲伤,宾客散场后,一切归于平静。
良久,她将眼泪憋了回去,哽咽着说道:
“祝你以后所行皆化坦途。”
紧接着眼神变得冰冷、陌生,比揭开面纱那日还要让人心如刀割。
“别再见了。”
宋衔峥,等你回来后,应该见不到我了。
别再见面了。
别说再见。
第21章 你就这么恨我?
半晌,宋衔峥像是被人夺舍了一般,小声说了句:
“我二十了···”
柳昭盈不解,她又不是不识数,用不着跟她重申一遍。
“恭喜啊,我也挺期待我的二十岁的。”
“你走吧。”
柳昭盈神色平静,极致的理性下是一片汹涌的汪洋,海上行驶着一艘小船,顷刻间狂风大作,一切都摇摇欲坠,船板吱呀作响,轰然崩塌,残骸沉入海底,依旧波涛汹涌。
宋衔峥将玉镯轻放在桌面上,垂下眼皮,声音轻柔沙哑,一字一顿,说道:
“等我回来。”
说罢抬眸看向柳昭盈,眼神中流露出深深地眷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