进夜色里。¨s′o,u·s+o-u`2\0-2`5+.?c¨o*m?
一切都静了下来,就连风也停下了匆忙的脚步,月光却悄悄移动了几步,照在宋衔峥的脸上,柳昭盈这才看清他的眼里又说不上来的复杂。
犹豫、怜惜、欣喜,甚至带着一丝虔诚。
“我爱你。”
柳昭盈不自觉地勾了勾嘴角,故作淡定道:
“我知道啊。”
“我一直都知道。”
宋衔峥有些意外,又有点失落,疑惑地眨了眨眼,反问道:
“就这些?”
“你还想听什么?”
“就,就是,那个······”
“哪个?”
柳昭盈故意逗他,只是这次差点玩脱了,宋衔峥委屈地看着她。
“不闹了。”
柳昭盈踮起脚尖,双手捧住他的脸,两个人的鼻尖就要碰上,她温柔地说道:
“我很早就想说了。/天′禧·小-说!网- -更*新¢最`全\”
“我是爱你的。”
从宋衔峥挨了那一刀起,柳昭盈清楚地感受到自己心里的焦急和担忧,而这些情绪并不是堆积在愧疚上的,而是爱,是关心则乱。
宋衔峥回握住她的手,在她的脸上轻啄了一下,眷恋地放开昭盈。
“怎么只亲一下?”
“林门主还在后面呢···”
柳昭盈勾了勾嘴角,回身看了一眼身后站着的师父。
师父离他们二人站得不算近,十来步的距离,必然是听不到他们在说什么。
林镜行的视线在月亮与地面间来回游移,最后合上眼,眉头微蹙,脸上的幸福与美好一扫而空,转为落寞与空寂,月光也跟着移开了。
“林门主怎么了?”
柳昭盈沉默半晌,叹了口气,对着月亮缓缓开口道:
“青山门每一年的中秋节都很热闹,其乐融融。”
说罢,柳昭盈拍了拍宋衔峥,让他去牵马,自己则转身去找师父。~q·u`s·h.u¨c*h,e`n¨g..^c\o?m`
“师父,我们马上就要走了。”
“不在多待一会儿了?”
林镜行声音略微沙哑,抬眼看向柳昭盈那一刻极力掩饰着眼里的失落。
“等我们取到解药,我就回来,一直陪着师父。”
柳昭盈右腿后撤了半步,左膝跪地,紧接着右膝也落下,双膝并拢,上身挺直,衣摆被晚风吹得飘摇。
带着无比的敬重与虔诚,深深地下头,额前触碰到冰凉的地面,青丝垂落,遮住了她年轻的面庞。
整个动作流畅、沉稳,带着一种近乎仪式的庄严,没有颤抖,没有犹豫,只有纯粹的崇敬,月光勾勒出她挺直的脊背。
林镜行稳稳地扶住柳昭盈的臂弯处,力道温和。
“快起来。”
柳昭盈刚刚起身,尹默笙不知从何处冒了出来,此刻正站在林镜行身后。
她走了过去,朝尹默笙微微躬身,郑重地说道:
“晚辈在此谢过尹门主。”
尹默笙摆摆手,眼里只有对柳昭盈的欣赏,他一直都很喜欢这个孩子,自从林镜行第一次带她出现在比武大会时,他就知道林镜行算是挖到块宝。
他一托柳昭盈的手臂,月光描出他棱角分明的面部轮廓。
“不必。”
远处传来一声嘶鸣,她循声望去,宋衔峥正坐在马背上,扭头向她这边看。
再回头看,林镜行早已没了身影。
柳昭盈向尹门主告别,翻身上马,最后留恋地看着密林,身影越来越模糊,直到消失在夜色里。
尹默笙目送着二人走远,柳昭盈的背影逐渐与他印象中林镜行年轻时的模样重叠,是那样的挺拔、骄傲,却又比她师父多了一些圆滑,他欣慰地笑了笑,转身离开。
“咱们两个应该是这世上唯二体内有两种内力的人。”
柳昭盈最后不舍地回头看了一样,明明什么都看不到了,却还是移不开眼睛。
宋衔峥摸了摸腹部,说道:
“那我们两个人现在是不是一样厉害?”
柳昭盈闻言轻笑一声,一手拉缰绳,另一只手轻戳宋衔峥伤口位置,果不其然听到那人吃痛地叫了一声,她收回手,笑着说道:
“还是我更厉害一些。”
尹默笙刚回来就看到林镜行失神地发着呆,只留给自己一个落寞的背影,他不禁说道:
“你的徒弟很像你。”
“那是自然。”
“但她比你有礼貌得多。”
“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