条状方形木盒子。_小-说`C¨M′S! .无/错.内\容~
木盒子里垫了一张天蓝色的布,一个黄灿灿的吊坠。
那坠子足有两指宽,头部圆润饱满,雕刻着云纹的图案,尾部收得也很精巧,是如意的样式。
并不繁琐,但许易水就是觉得它莫名好看,比从前见过的那些如意的图案,都要好看许多许多。
吊坠的顶端系着深红色的丝线,还搭配了两颗小巧的红色珠子,让整个吊坠看上去更多了几分艳丽之色。
“这……”
“生辰礼物!”
苏拂苓将盒子往许易水的身前推了推:“喜欢吗?”
“我在贺货娘那儿买的!”
“黄铜的,我摸了摸,应该很好看!”
“等以后,咱有钱了的话,就给你买个金的!”
“好不好?”
摸了摸。
“好看。”许易水用力地点了点头,语气肯定地回答了苏拂苓。
却又伸出手,在苏拂苓的眼前晃了晃。~x`w′d+s*c-.?c?o¢m*
女子穿着朴素的衣裳,眼眸依旧灰白,也依旧看似是落在她的身上,没有丝毫被眼前晃动的手影响到什么。
苏拂苓好像还是看不见。
但许易水确定,苏拂苓能看见。
她一定能看见。
“真的吗?!”苏拂苓仍然在笑,反复确定许易水是否真的喜欢她的礼物。
“真的。”许易水放下手,“你帮我戴上吧。”
“好!”
苏拂苓如同盲人摸象,摩挲着手触到木盒,再从里面拿出那条项链,又伸着手去摸许易水。
纤细的手歪了一点,摸到了许易水的胸口处,像是触电一般,又猛地缩了回去:
“对,对不——”
起字还没说出来,就被许易水一把抓住了手,放在自己的肩膀与脖子交界的位置。
“没事。”许易水道,“在这里。”
对于一个盲人来说,给绳子打结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,苏拂苓做得有些磕磕绊绊。+天¨禧!小,说¨网′ .最`新`章,节¢更′新/快/
但是……
许易水微微低下头,看着正好垂坠在胸口正中间,半点歪斜都没有的吊坠。
闭了闭眼。
“好看吗?”许易水看向苏拂苓。
苏拂苓下意识扫了她胸口一眼:“好看!”
女子鼓着腮帮子,语气坚定:“我们易水,就算是戴红薯藤,也是天底下最最好看的人!”
马屁精。
红薯藤有一层筋膜,无聊的时候可以掐着它,弄成一截一截的,用筋膜连接成项链,打下很多小孩儿在跟着阿母阿娘到田间地头玩儿的时候,都会折腾这个打发时间。
许易水很想笑,也确实是笑了出来。
有时候她也挺疑惑苏拂苓的。
说她在演,偏偏又破绽百出,如果是梦境里的那个苏拂苓,完全是能够不露一丁点儿痕迹。
可若是说她演都不演了的话,偏偏她又仍然在各种缝缝补补。
苏拂苓,你到底是怎么想的呢?
你到底是要做什么呢?
系好红绳的手放在了许易水的肩膀上。
“许易水。”
苏拂苓的声音有点轻飘飘的。
“以后每年……”
“以后的……”不知道是不是承诺太重,还是撒谎心虚,苏拂苓顿了顿,才又道,“以后的每年,我都会陪你过生辰的。
不信。
许易水在心里道。
脸上却笑:“好。”
她其实相信,这一刻的苏拂苓,是真的想要和她长相厮守,想要和她一直在上河村生活。
苏拂苓对她是真心的,此时此刻的承诺,也非常真心。
许易水从不质疑真心,可是她也从不否认,真心瞬息万变。
就像许易水从未提起,烂在肚子里的,在山洪来临的那一刻,阿母阿娘还有阿奶阿祖,一起将她放进缸里,护在最中央。
可是山洪覆盖住的之后,逼仄的泥浆空间里,许易水清楚的感觉到,有一只手在扯她。
不知道是谁,但的的确确,是有人想要将她拉出去。
所以缸里最后也灌进了泥浆。
她非常非常确定,家人们是爱她的,不然不会一起护着她。
大抵,是因为在某一刻,死亡的恐惧,人性的本能,还是大过了那份真心的爱。
“喝蘑菇汤吧。”
许易水站起身:“你一定会喜欢的。”
“煮好了吗?”苏拂苓眼睛亮亮的,“好像还没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