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白马书院 > 少不读鲁迅老不读胡适 > 第52章完结

第52章完结

这是篇文章,也是写给钱玄同的一封信。*s¨i¨l/u?x_s?w·./c?o\m~原信没有署年月日,《胡适文集》的编者注明,此信写于一九二○年十月十四日。信中引用的那句话“语言文字是人类达意表情的工具”云云,就更早了,是他在《建设的文学革命论》中说的。该文载于一九一八年四月十五日出版的《新青年》第四卷第四号。可说是新文化运动初期的作品。

这些,可说是胡适关于文学与文章的最初的主张。

一九五九年,胡适已六十八岁,眼见就是古稀之龄了。五月十六日这天,有台湾大学的六名侨生代表到南港中央研究院来拜访胡适,这些学生组织了一个海洋诗社,还带来了他们的刊物《海洋诗刊》。交谈中,胡适说:

“大部分的抽象派或印象派的诗或画,都是自欺欺人的东西。你们的诗,我胡适之看不懂,那么给谁看得懂?我的《尝试集》,当年是大胆的尝试,看看能否把我的思想用诗表达出来;如果朋友们都看不懂,那成什么诗?白居易的诗,老太婆都能听得懂;西洋诗人也如此,总要使现代人都能懂,大众化。律诗,用典的文章,故意叫人看不懂,所以没有文学价值。_完/夲_鰰?颤¢ \已`发+布_最.欣′彰.劫~我的主张,第一要明白清楚,第二要有力量,第三要美。文章写得明白清楚,才有力量;有力量的文章,才能叫做美。如果不明白清楚,就没有力量,也就没有‘美’了。”

一九六○年十二月二十三日,胡适和胡颂平聊天时说起,过去有一位朋友请他吃饭,这位朋友的儿子写了一些诗,说是新诗吧,又带些旧诗的样子,已排印好,预备出版了。主人夫妇对他们的儿子很夸奖,要他看一看。他看了之后,发现这孩子写的诗,全是不通的。他在他们家里,他们又预备了很好的饭菜请他,怎么说好呢?这让胡适很犯愁。只好说,这是孩子的老师不好,不肯好好地指点孩子的错误。又对主人夫妇说了下面一段话:

“无论诗或文,第一要做通。所谓通,就是通达。我的意思能够通达到你,你的意思能够通达到我,这才叫做通。我一向主张先要做到明白清楚。你能做到明白清楚之后,你的意思才能够通达到别人。第二叫力量。你能把你的意思通达到别人,别人受了你的感动,这才叫力量。诗文能够发生力量,就是到了最高的境界,这个叫做美。,0`0?小?说*蛧¢ _已?发-布.最/鑫+彰\结?”

这两件事,都记在胡颂平整理的《胡适之先生晚年谈话录》里。将近三十年后六十八九岁的人,和三十年前三十八九岁时说的话,几乎一模一样。

不光对写作,就是一些小的事情上,也是这样。胡适晚年曾在台湾师范大学演讲,提到律诗和京剧,斥为下流。座中喜欢律诗和京剧的人听了大为惊愕,事后梁实秋告诉他们,这是胡先生数十年一贯的看法,可惊的是他几十年后一点也没有改变。确也是的,无论是对文学艺术,还是对社会政治,胡适的许多观点,一生几乎没有什么改变。这有浅的一面,也有执著的一面,常人是难以做到的。

胡适平日谈论他人的诗文,不管是古人还是今人,最爱用的一个术语是“通”字。仍以《胡适之先生晚年谈话录》中的事情为例。

一九六○年三月二十一日对胡颂平说:“韩退之提倡做古文,往往也有不通的句子;他的学生皇甫、孙樵等,没有一个是通的。但白香山的文章就写通了,元微之也写通了。在唐宋八大家里,只有欧阳修、苏东坡两人是写通了。”

同年三月二十七日,胡适看过《张荫麟集》,上面有红色原子笔的批语。其中一条是:张荫麟说他的译文受林琴南翻译的影响,这话不确切,还有一些句子不通的。对书中译笔不通的地方,都划上了红杠。又对胡颂平说:“你们做文,先要把句子做通。像某君‘天道循环之’的‘之’,无论如何是不通的。”

同年六月二十一日看了胡颂平抄录的《唐中岳沙门释法如禅师行状》后,胡适说:“中古时代,从三国末到唐朝的文章,有许多文章是不通的;因为活的文字已经死了,用死的文字来写活的语言,所以很少能做通的。”

以上是胡适本人的看法,再看别人对他的文章是怎么看的。温源宁的《一知半解》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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