扬手就给人来了个脑瓜崩:
“狗咬吕洞宾,再编排我,我把你丢这不管了。~e/z\k!a/n.s`.!c?o?m+”
“哼哼!”
林烟湄一把捏住江晚璃想要收回的罪魁祸“手”,眼睑上翻,偷摸白瞪她:“你还弹我脑壳!喏,证据。”
“还哼哼,学猪叫么?”江晚璃回眸瞥向十里开外的城池,哼笑着拿捏:“有证据怎样?我扔了你,你还不是得跑回家。算脚程,等你回去,天都黑了。是腿儿着回,还是道歉?”
“嘁。”
林烟湄换了表达抗议的方式。
“懂了,下去。”江晚璃拿脚蹬她:“自己爬下去。”
吓得林烟湄“嗖”地后撤,一屁股怼上江晚璃的小腹,巨大冲击撞得江晚璃呲牙咧嘴。
“不嘛—”小鬼趁此机会,迅捷侧身扒住江晚璃的脖子,把嘴一撅,啵啵啵亲了人好几口。方才的幽怨语调更是一扫而光,小意咕哝道:“好姐姐,不踹。”
江晚璃阖眸,叹出无可奈何的一口气。+w,e′i`q,u?x,s¨._n¢e?t+
真拿这活宝没法子。
论耍宝,林烟湄天下第一。
“坐好。”定了定神,江晚璃冷淡道:“时辰不早,你既不喜纵马驰骋,我们回去。”
“嗯?这就回了?我…我还不想走…”
林烟湄揽着江晚璃的脖子不放,作势探身上前,又要吸江晚璃的苹果肌。
被亲迷糊的江晚璃忙闪身避开:“有话说话,在外面收敛一点。”
此处虽是郊野,但并非无人之境。不提旁的,乌瑞就在后头守着呢,她要脸。
林烟湄的长睫忽嗒忽嗒眨巴好久,才攒足勇气支吾出声:
“就…想你再驮我跑一会,更快些也成的。刚刚戗风了才没理你,不是反感。至于那些…那些气人话是为转移恐惧感,瞎说的,阿姊别往心里去。”
“哦,我沉脸色,你才肯说实话,不埋怨我了?”
江晚璃漠然戳穿小鬼的坏心眼:“是我宠你太过,你肆无忌惮拿我撒气是么?好心带你出来兜风,反被你诬蔑,我不高兴。-s¨o`s,o/s¢h′u~.+c,o,m\”
“别嘛。”
心虚又困窘的林烟湄垂下眸子,摆出一副惹人怜的软模样:
“那…阿姊可以把马打到飞起来,你骑爽了,不高兴会烟消云散的,权当消气?不用管我,我怕没什么,吓不死的。”
“嗬—”
江晚璃回了声冷笑。
自作聪明的小鬼,拐弯抹角求些惊悚刺激的套路,真以为她看不穿么?
又怕又想玩,还不敢明说,非得挑衅炸刺!
看来她猜得不错,林烟湄诚然被心事压垮了情绪,发泄无门,已无师自通地向作妖靠拢了。
究竟什么事,要孤身硬撑,坚决不跟她倾诉呢?
江晚璃揣度不出。
沉吟须臾,她决意成全林烟湄,也不再为难自己多想:“坐正。”
林烟湄抓着她,维持着面对面的姿势,小眼神不时瞟向马蹄:“能不能让我看着你。”
“怕?”江晚璃无声蹙眉,小鬼胆色忒差劲了:“你反着坐更危险。怕就闭眼,哪里也别看。”
“…好吧。”
林烟湄不情不愿转回身,腰杆挺的笔直,就差把紧张俩字刻后背上了。
江晚璃不用看,也知小鬼一定把眼闭得严丝合缝。
“驾!驾驾!”
她没有心软,一手牵缰绳,一手甩鞭,眨眼间,马儿便如离弦之剑般冲了出去。
“啊—!”
突如其来的脱缰般的速度,惊得林烟湄大呼出声。
聚精会神策马的江晚璃顾不得安抚,也无意安抚,只管感悟马背上久违的洒脱和自由掌控去路的畅快。
“姑娘太快了!危险!”
“前头是坡,您慢些!属下追不上!”
唯独苦了乌瑞,在后提心吊胆跟着,慌出一身冷汗,嗓子都喊哑了。
即便殿下的马术是安芷亲授,那也是十年前的事儿了…鲜少碰马的人飙起速来,简直胡闹。
“芜呼!”
不知跑了多久,马后的城池渺若方砖之际,林烟湄约莫激动到麻木,居然敢睁眼了。
她新奇地逡巡四面八方,指着血红的残阳感慨:“阿姊快看,它好壮美,映红了漫山的云!”
“日暮了?吁!”
一语惊醒梦中人,沉溺跑马的江晚璃眼底光晕重聚一处,讷讷望了眼西天。
白日里北面虚影如水墨画般的连绵山峦,竟已近在咫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