因造价昂贵且易碎,用这点东西被朝臣参劾数年,”提起此物,江晚璃没啥好印象:“我病着甚少出门,屋里闷久了会忧郁,母亲心疼,这才破费的。′如^文-网^ ^首?发·”
“噢。”林烟湄用力扯着江晚璃往别处走了。
“此珊瑚虽大,成色却一般,”江晚璃摸了摸珊瑚已浑圆的棱角:“幼年南海属国送来的祥瑞,母亲为取吉祥意味,着人搬来我宫里,让我多亲近,力求延年益寿。现在想来,很荒诞。”
“也许管用呢?”
林烟湄也凑过去摸摸:“长这么大一定很长寿,保佑保佑。”
“那个梅瓶是姨…宸王送的贺礼;白玉盏是我琢磨着玩的…这木雕小猫送你罢,她叫团子,五年前太医说猫毛对我不好,母亲送走了她。”
…
俩人逛着聊着,陶醉于二人清闲的小世界,不知不觉已日上中天。
“砰—”
殿门毫无预兆地被人大力推开。
“咳咳!”沉闷的干咳紧随其后。
江晚璃闲散的脚步蓦地顿住,讶异望向门边。¢q\i!u*s-h¢u?b·a′n¢g,.¢c_o¨m`
“朕可扰了你俩腻歪?!”
脸色阴沉的江祎手抵玉杖立在殿门背光处,森然眸光暗藏刀锋:
“如今请你们用午膳,得朕亲自来么!”
话音未落,闹不清形势的江晚璃已然瞧见了廊下堆得满当当的宫人,全是行宫的面孔。
大几十号呢!这是遣了多少拨送口信的,怎全都没进门通传?
——完蛋!
第127章 “戏”
“抓住她, 快!让让,分头包抄,别让她跑了!”
烈日当空的午后, 京中两队官兵提刀于西城窄巷中狂奔,数丈之外,有道矫捷身影翻墙踏瓦, 正在躲避他们的纠缠。
“再跑放箭了!”
一领头官兵接连追了七八条街,大腿累得抽筋, 可身前的影子却渐行渐远,眼瞅就要脱钩,情急之下,她搭弓瞄准,扯着嗓子威胁。/天′禧·小-说!网- -更*新¢最`全\
话音落,如鬼魅般灵巧的残影越跑越快。
“嗖—”
“…啊呃!”
“骨碌碌…啪啦…”巷子拐角不知谁家的屋顶,坠下半面混着沙砾的碎瓦。
*
“啊—!”
一记鞭子自手腕飞甩而出, 带着浑圆冲天的惯性,劈在了林烟湄单薄的肩头,音爆声顷刻与惨叫融为一体。
惶然满面的江晚璃还没从突然甩鞭的轨迹中回过神,下一刹便目睹了小鬼吃痛缩于墙角的痛苦模样。
她惊呼一声, 抬脚朝那里扑去。
“拦着。”
江祎冷声命令左右, 将鞭梢折起握在背着的双手间, 冷冷打量怒目圆瞪的女儿。
身侧宫人闻令, 忙搀牢江晚璃的胳膊,不容她上前半步。
只剩林烟湄孤零零躲在牢房角落无助颤抖, 脸不知是疼的还是吓的, 早已一片青白。
江晚璃愤懑不已,卯足力气挣扎, 奈何身子虚拗不过,急得脸颊抽搐:“母亲是否太过分了!”
“怎么,你这般幽怨质问朕,是当真要践行那劳什子荒诞承诺么?”
江祎蔑然冷笑着,步步逼近林烟湄,森然目光倾落,迫使林烟湄把蜷缩的身子抱得更紧几分。
饶是身侧的江晚璃,此刻都感受到了鲜明彻骨的压迫与慌乱,不禁疾呼出声:“您别碰她!”
“呵…”
江祎闻言,回睨她一眼,随即俯下身,揪住林烟湄的衣领把人提了起来,桎于身前:
“江清悟,你真是朕的好女儿,为这个野丫头,忠孝全然不顾。朕今日倒要看看,碰她能如何。”
话音未落,她不知从哪变出个头部锋利的细簪,毫不犹豫地扎向林烟湄的肩头:“啊—!”
又一声惨叫响彻回音处处的掖庭狱。
豆大的泪珠子从林烟湄脸颊滑下,吧嗒砸在地上。
“母亲!”江晚璃顿时红了眼眶:“您有气冲我来!”
“这话不该朕来说么?”
江祎漠然欣赏着这出戏,从腰间抽出枚匕首递给江晚璃:
“朕听闻昨夜你扬言为了她,会与朕以死相逼,她伤一寸,你伤一丈?现在朕伤了她…”
说着,江祎故意把长指甲抠压于林烟湄肩膀渗血的位置,用力摁了摁,余光观瞧着林烟湄咬牙忍痛的委屈样,转眸挑衅女儿:
“这伤应该够一寸罢?为君者一诺千金,你敢么?”
那寒芒闪烁的匕首,在太后掌心掂了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