你怕甚?”
最后是江祎觉得幼稚,无奈搀起女儿,可惜闲谈心思也没了:
“大多时候,末路穷途者的咄咄逼人,恰是惧怕上位者的表现。·完?本-神¢站! ¢追_最!新^章¨节·朕与小孩斗法丢面子,直白告诉你,朕放寸瑶北归了,你等着便是。至于朕是墨是朱,朕准你查,如何?”
“什么意思?”
林烟湄有点迷糊,不自觉往前走了几步:“我查你,怎么可能?”
“动动脑子—”
江祎拖着长音,施施然迈出了殿门。
小屁孩不精明,她的女儿应该没危险,既如此,一把老骨头就不掺和后辈的事儿了。谁让前朝的顶梁柱也萎靡不振了,哪哪都等她撑场面呢!
被晾掉的林烟湄一头雾水,难受到质问江晚璃:“她什么意思?”
江晚璃亦觉匪夷所思,默然没接话。
天底下哪有君主明言准许旁人查自己的道理?难不成,太后是借此口风委婉自证,皇位争夺、构陷华王并非是她授意的?
林烟湄不信江晚璃看不透亲娘的猫腻,扑过来居高临下盯着人,像只懊恼炸毛的猫儿般叫嚣:
“你别装哑巴。?s-o·s^o¢x!s!w*.*c·o+m+”
“我当真不知。”
江晚璃无可奈何地诉苦:“方才我本想找机会与母亲请辞,东宫我住不踏实,储位理应让出来。可你那番放肆的挖苦,意外耗尽了我攒足的胆色,脑子一空白,竟忘了开口。”
“储位还能辞?”
林烟湄好不诧异,凌厉架势无声消散,抱起胳膊追问:
“你辞了换谁?你不住这又去哪?”
一连串的疑问轰过来,江晚璃忍不住抬眼打量起林烟湄,这小鬼…好像比昨日正常多了?主动盘问是否意味着,林烟湄不抗拒继续与她和平共处了?
她如此掂量着,缓缓垂下眸子,口吻没啥底气:
“我…若卸掉储君重担,便不该忝居禁中享国俸,届时孤零零一个,能否去湄儿家挤挤,添一副碗筷?”
“想得美。·新′完′本*神^站+ ?更′新?最^快′”
林烟湄翻出了今早第三个白眼,一骨碌翻上床,凑到窗边晒太阳去了:
“我家跟你娘有仇,才不要你。”
“那…你跟我有直接的仇怨么?”江晚璃不甘心,黯然再问一句。
不知怎得,这句追问像是个开关,触发了林烟湄脑中搁置的、楚岚转达的那句话。
江祎与姥姥确有夺位之仇,但延续到她和江晚璃这些事后多年才出生的人身上,诚然显得飘渺。况且,有些疑团她至今思量不通——
诸如江祎为何偷偷殓了华王的骨灰塞进先帝的皇陵,又为何允她把江翩然这反贼也秘葬进皇陵?寸瑶孤身进宫说去讨个真相,要是真得到了真相,江祎怎不杀她灭口,反而放了人?
按理说,胜利者面对政敌败将,不该把人挫骨扬灰吗?
“连个答案都吝啬给我?”
久等不来回应的江晚璃忧郁极了,她侧目望着发呆小鬼白馒头似的脸颊,恨不能一口咬上去,狠狠磨磨牙,给人留个永恒的印记。
一辈子赖不掉那种。
“别问这个。”
林烟湄纵身跃下矮榻,作势要逃。
“啊…”
江晚璃冒坏,拿手摁住她腰间飘带,把人绊倒了。
旋即,她俯身欺过去,伺机把林烟湄压在身下,二话不说践行了刚刚脑中闪出的构想。只不过嘴下移时偏斜了角度,积满压抑的牙卯足力气咬住小鬼冰冷的嘴皮子,厮磨半晌。
直到,身下的人不再挣扎,温热的血暖了那张凉薄的嘴,也染红她惨白的唇。
江晚璃稍抬起头,给自己和林烟湄留了喘息的空间:
“我偏要问。我敢问,你不敢答,你不磊落。我敢直面长辈的过错,你为何不能放弃逃避的路数?”
唇边的痛丝丝缕缕向外蔓延,阵阵血腥往口腔弥散,林烟湄不喜欢这种感受。
她想抬袖蹭掉那些粘腻的血,可江晚璃霸道至极,强行把十指穿插进她的掌心,不让她动:
“我就要个答案!”
短短六个字,鼻音浓重,还透着歇斯底里的意味。
林烟湄讷然,泪花在眼眶中打转:“我有不回应的权利。”
“少拿冠冕堂皇的说辞敷衍我…”江晚璃鼻根一酸,唰唰唰垂落两行泪:
“你若执意认定了逃避这条路,又何苦救我,在我耳边没完没了叫魂,给我希望?让我死掉唔呜呜!”
不知道哪个字触到了林烟湄的逆鳞,泪眼汪