适卫,应自卫东境入,无缘过卫西南 或西北之邑。孔子居卫十月而过蒲过匡,匡蒲皆在晋 卫边境,与夷仪为近。或孔子此行曾路过夷仪,仪封 人即夷仪之封人也。其时既失位于鲁,又不安于卫, 仆仆道途,故仪封人谓天将以夫子为木铎,使之周流 四方,以行其教,如木铎之徇于路而警众也。是亦孔 子适卫未遽仕之一证。惟其事在过匡过蒲之前或后, 则不可详考。又若认此仪邑在卫西南,则当俟孔子去 卫过宋时始过此。是亦时当失位,语气并无不合。今 亦不能详定,姑附于此。 子畏于匡。曰 :“文五既设,文不在兹乎!天之 将丧斯文也,后死者不得与于斯文也。天之未丧斯文 也,匡人其如予何 ?”(九) 子畏于匡,颜洲后。子曰 :“吾以女为死矣。”
曰 :“子在,回何敢死 ?”(十一) 史记孔子世家: 孔子适卫,居十朋,去卫过匡。阳虎尝暴匡人, 孔子状类阳虎,拘焉五日。 春秋时,地名匡者非一。卫之匡在陈留长垣县西 南。长垣县有匡城蒲乡,两地近在一处。左传定公十 四年春,卫侯逐分叔戌与其党。孔子以十三年春去鲁 适卫,居十月,正值其时。 史记孔子世家又云: 孔子去匡、即过蒲。月余反乎卫。 又曰: 孔子去陈过蒲,会公叔氏以蒲叛,蒲人止孔子。 弟子有公良孺者,以私车五乘从,斗甚疾。蒲人惧, 出孔子东门。孔子遂适卫。
核其时地,过匡过蒲,乃鲁定公十四年春同时之 事。畏乃私斗之称。论语之畏于匡,即是史记之斗于 蒲,只是一事两传。若谓孔子貌似阳虎,则一语解释 即得,何致拘之五日。若果匡人误以孔子为阳虎,孔 子不加解释,而遽有天丧斯文之叹,情事语气似乎不 类。且颜洲随孔子同行,拘则俱拘,免则俱免,何以 又有独自一人落后之事。盖孔子畏于匡,即是过蒲。 适遭公叔戌之叛,欲止孔子,孔子与其门弟子经与蒲 人斗而得离去。颜洲则在斗乱中失群在后也。后人因 有阳虎侵暴于匡之事,遂讹传孔子以状类阳虎被拘, 史马迁不能办而两从之。 疑辨十 后人复有疑匡围乃与孔子往宋遭司马之难为同一 事,无据臆测,今不从。 佛召,子欲往。子路曰 :“昔者由也闻诸夫子曰: ‘亲于其身为不善者, 君子不入也。’佛以中牟畔, 子之往也,如之何 ?” 子曰 :“然,有是言也。不 曰坚乎,磨而不磷。不曰白乎,涅而不缁。吾岂匏瓜 也哉?焉能系而不食 !”(十七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