趴在周祈安旁边,听到这儿便打趣道:“这要是扑错了人,咱们二公子一世英名可就折在这儿了。!q_i_x′i^a.o-s!h~u\o`..c,o¢m+”
周祈安轻“嘁”了声:“这我可得瞪大了眼睛好好瞧瞧!”顿了顿,又要起身道,“太远了瞧不见,我得走近点瞧。”
话音刚落,被周权、怀青一齐按了回来。
周权道:“你这么大一个目标,又不会轻功,是准备送人质去呢?”说着,回身对葛文州、张一笛道,“你们两个翻到围墙上去看一眼。”
“遵命。”说着,两人起身爬上了官道,疾步跑向了对面别业,又翻身爬上了别业围墙。
动作之快,犹如一阵风卷过了黑夜。
别业四周有三五侍卫正别着佩刀,提着灯笼四处巡逻。
张一笛、葛文州已经翻上了围墙,趴在上头缩成了一小团。别业围墙很高,巡逻队不特意提着灯笼往上照便很难发现。
但以防万一,周权还是问了句:“我的弓呢?”
怀青回头看向身后,见后面递来一张弓和一个箭袋,便接过来递给了周权。?如?文`网_ -更?新·最,快¢
周祈安则看着怀青头顶那一顶草环,怎么看怎么不顺眼,用气声在他耳边道:“人家这儿是荒草地,哥你戴个青草环,这也太显眼了吧!”说着,一把摘下来给扔后边去了。
怀青不敢出声。
今晚风大,草环一摘他只觉得头顶一凉,但也还是忍了一个字不吭。
周权在一旁笑。
这次逮捕没什么难度,难只难在确认这些人是否是明德山山匪。
这个地方他们顶多埋伏一次,一会儿冲出去,万一扑到的不是土匪,打草惊了蛇,他们易货肯定就要换个地点,到时事态再次进入混沌。
不过一旦确认了目标,想一网打尽倒也不难。
为了不引人注目,汪伍、汪汐月只能带尽可能少的人,以尽可能快的速度把兵器运上山。^x~k¢a~n?s*h?u¨w¢u/.·c^o`m^他们身上也无法携带兵器,否则被巡逻官兵撞见了便是逮捕,刚刚那些“奴仆”身上的确也没佩戴刀剑,否则他今晚也不会拖家带口地把周祈安也带出来。
他只赌汪伍、汪汐月,今晚会不会有一人现身。
张一笛、葛文州则趴在围墙上。这围墙又高又厚,刚好方便他们藏身。
这别业是三进院,中间又是个大穿堂,前后通透,一览无余。只见几十仆人正穿过抄手游廊,将一只只梨花木箱往后院里抬。
而在别业后院,两位老爷正对坐在柳树下一张圆石桌前。
桌上没有茶果,两人静坐无话。
桌上飘落了一层树叶,那两人也没有闲心去扫。
这两位老爷,其中一人身材肥胖,穿一身绸缎华服,身后摞着八九十只皮箱。
另一人则瘦小精悍,穿一身粗布长袍,袖口胡乱用布条绑着一对布臂鞲。门外仆人抬进来的箱子,正都往这人身后摞。
过了会儿,见门外仆人皆已入内,站在石阶上张罗的小厮也入了角门,叫仆人把门栓上。
一名手拿佩刀之人押后,跟在了抬箱子的仆人身后,穿过抄手游廊步入后院,走到二位老爷跟前说了句什么。
张一笛轻声问了句:“你听清了吗?”
葛文州摇了摇头问:“没有。师兄,你呢?”
“我也没有。”
两人重归寂静,只闻身后鸟叫。
院落内,佩刀之人话音一落,二位老爷便起了身,互相拱了拱手,便命身后仆人打开了各自的箱子。
只见一面是白银,一面则是整齐排列的一把把钢刀。
张一笛今年十七,比葛文州大一岁,之前在训练营也比葛文州大一届,不过两人一直住同一间营房。
张一笛是葛文州师兄,常带他练武,生活上也对他诸多关照,每次葛文州夜里想娘,自己在被窝里抽泣,都是张一笛安慰他。
这次来青州剿匪是他们第一次出任务,他们一开始被分配到中军营帐前站岗,后来又一起被调给了二公子,葛文州便什么都听张一笛的。
张一笛道:“你在这儿趴好,我去告诉周将军。”
葛文州点了点头。
张一笛趴在围墙上探查四周,见巡逻侍卫已经掉头走远。他纵身一跃轻轻落在了地上,竟连一点声音都不闻,而正准备跑回草丛,葛文州便小声嘶喊道:“哥,注意身后!”
一回头,见一名别业侍卫竟从院落后方绕了过来,一边走一边还吊儿郎当提了提腰带,可能是去后边找地方放水去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