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一百文一斗的大米若真放出来了, 那便是不给他们留活路!
于是这几日,各大粮铺的老板们也在密切关注着惠民米铺的动静。¢1\9·9\t/x?t,.·c·o,m^
这几日,他们见二十三家惠民米铺前, 都拉来了大量大米。大米“哗啦啦—”地倒入了米缸,伙计又往米缸里插了一块“新米一百一十文一斗,陈米九十文一斗”的木牌。
九十文一斗, 比粟米都便宜。
于是店铺还未开业,百姓便纷纷涌上前来打听道:“老板,陈米九十文一斗,这是真的假的?”
伙计道:“是真的!店铺三日后开业,还请各位三日后再来!”
与此同时,雁息县临时衙门大宅内,周祈安召集了王瓒、二十三家惠民米铺的掌柜以及军中几员偏将,嘱咐道:“店铺一开业,门口必然会排起长队,到时还请各位将军协助大家保持好秩序,不可插队,不可哄抢,切记不可发生意外。”
万一撒钱撒出了踩踏事件,他可就是罪人了。′精!武¢小?说*网~ ?更·新+最_全,
他又道:“每人每次只能购买一斗,若想再买,可以到队伍后头重新排队。”
这是限购。
他要放水于民,一定要放得均匀。
九十文一斗,卖的是王昱仁私仓的大米,一百一十文一斗,卖的是苏家的囤粮。这每一斗里都有官方的补贴,再不济,也有苏家的“爱心让利”在里面,决不能被少数人哄抢,抢走了本属于万千百姓的惠利。
若有人动了小心思,趁这机会大肆囤粮,等米价涨回来了再卖出去,那更是恶劣,一定要杜绝。
大家都打起了一百二十分的精神,回道:“明白了!”
只是他这惠民米铺还未开业,其他粮铺老板们便先炸开了锅。
“九十文一斗?这惠民米铺哪来的货?”
“大米都九十文一斗了,我这二百文一斗的粟米,三百五十文一斗的白面还有人买吗?我也不是胡乱标价,我进货、铺面、伙计样样都要钱啊!这价格战,我就是赔个倾家荡产我也打不起啊!”
“早知这样,不如趁早关门算了。·d+q·s-b¨o-o·k·.*c′o\m′”
“我听说这惠民米铺,背后的老板是周将军的弟弟,大家都称‘二公子’。也不知这二公子是在搞什么古怪,九十文一斗往外卖,他难道就不赔了吗?”
于是第二日,雁息县临时衙门大院便被这些粮铺老板们堵了个水泄不通。
“大将军,令弟这是要逼死我们呀!”
“二公子这是在竭泽而渔!放出九十文一斗的大米,导致青州米价大跌,逼死了粮铺,逼走了粮商,青州百姓日后便更没有活路!”
“大将军啊!”
怀青巡了一上午的街回来,看到门口围了这两三百人哭丧,也吓了一跳。
官兵拦在大宅门口,用刀鞘抵着门,不让这些老板涌入,大声道:“退后!退后!”
怀青则往里挤,说着:“各位老板让一让,借过借过,不要影响我们公干啊!”
他狐裘系在脖子上,人往前走,狐裘却被夹在了身后人群中。此处又挤得没有落脚的地儿,他退也退不成,后面又像是有人死命拽着他狐裘,差点没给他勒死。
好容易解开了脖子上的系带,又把狐裘抽回来,他这才跌到了院门口,大呼了一口气!
官兵叫了声:“怀将军。”便只放了他一人通行。
怀青进了院子里,发现自己鞋也给人踩掉了一只。
地面太冰,他只能踩在另一只脚脚背上,又回头看了眼那一阵阵要往门内涌的人群,感叹道:“太可怕了,实在是太可怕了。”
院内一名官兵走上前来,扶住了他。
怀青勾着那小兵的脖子,一蹦一蹦来到了剿匪大军的办差房,推开门,这才光脚踩在了氍毹上,见周权正站在案前处理公务,周祈安则一脸不高兴地坐在桌前捧着茶杯。
怀青问:“发生什么事情了?”
周权道:“断人财路如同杀人父母,人家自然要找上门来了。”
怀青又走到周祈安面前,把着桌子问:“你那一百文一斗的米,还能放得成吗?”
周祈安道:“放,当然要放了!”
他好不容易砍价砍来的呢。
周权提醒他道:“但他们说得也不无道理,此时逼走了粮商,长远来讲,对青州百姓没有好处。”
乌合之众!
周祈安愤愤放下盖碗道:“我一百文一斗的大米,运都运到青州来了,没想到竟栽在了这儿!这些粮商吃得还不够肥?难不成我为