间若真有法力无边、能起死回生的神仙就好了,救救天子,不求王权富贵,图谋大业,只求把本该属于郑士仁的人生还给他……
卫吉知道天子一走,周祈安之前所做的所有努力,便也随之付诸东流,他们还是要面对最初的问题——是赵呈还是祖世德?
卫吉见他已然是一副生无可恋、要死不活的模样,便顿了顿,说了个大的。,x.i^a,n¢y¢u?b+o¢o·k+.·c\o?m·
“前阵子孝敬了赵大人一笔银子,统共六十万两,兑成银票送了过去。此时这些银子都在颍州兑出来了。”
颍州。
颍州靖王。
周祈安心下一沉。
天子病重之日,便是天下大乱之时,赵呈在颍州兑出六十万两银子,这意味着什么,两人心知肚明。
他们要用兵了。
归根结底,周祈安还是大帅这条船上的人,船翻了谁都别想好过。这件事像一记重鞭抽在周祈安这快要转不动的陀螺上,抽得他不得不又团团转了起来。′s~o,u¢s,o.u_x*s\w*.?c?o.m!
他问了句:“有大周地图吗?”
丫鬟取来一张地图,周祈安把茶杯、果子都倒腾到另一张桌上,把地图平铺在了两人之间的小方茶桌上。
颍州位于大周南部,东邻檀州。
这两州民风相似,素来交好,檀州商人与靖王之间也是互相扶持和仰仗的关系。当年北国之乱,靖王能迅速组建起一支十万人的军队,出兵勤王,这背后少不了檀州商人在出钱、出粮、出力。
这意味着天下一旦大乱,靖王手中不但有二十万兵马,还攥着檀州这个粮仓和银库。
那么大帅会如何反击?
周祈安说道:“大帅手里只有五万京师守军,要调用,还得要皇上手谕。闯爷去了启州,我大哥也要离京,他们手里就带着五千骑兵。”
完了。
他心想。_s?j·k~s*a/p,p~.?c*o?m-
卫吉却不这样认为,他说道:“兵力有看得见的,还有看不见的,我一直都说,大帅的名声才是一支虎狼之师,他要造反,必有不少人追随,不说别的,只说这儿。”说着,卫吉指尖在凉州画了一个圈,“这儿有十万兵马,对吗?”
十万大军坐镇凉州,管的是整个西北的军务。
由于青州地形太容易割据,当年才将大军驻扎在了龙锯峡以内的凉州。
这也意味着说动了唐卓,凉、青、沧三州便会一并归入大帅麾下——何况青州守军统帅还是陈纲。
他想起去年青州剿匪,是找唐卓调的补给,唐卓办得稳妥又殷勤。大帅对他有恩,他也忌惮大帅,策反唐卓,恐怕不难。
卫吉提醒道:“启州也是大帅的一块宝地,此地有战马,还有铁矿。”
启州。
电光石火之间,周祈安蓦地想起一个细节,去年他们在青州剿匪之时,怀信曾去了一趟启州,一去便是半年。
怀信去启州做什么?
督办马场,需要怀信亲自操办,还一去便是半年之久吗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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周权三日后启程,怀青在校场点兵,周权看了一眼,便入了怀信的营房。
怀信正坐在案前处理军务,他身子还是那般瘦弱,这时节,常人大氅都要穿了脱、脱了穿,怀信却已经披上了轻裘。
天一凉,他咳症又开始犯了起来,手中端着热茶,却是咳了好一会儿才停下,喝下了一口。
周权站在门口看了好一会儿,看着这样的怀信,难免有些心疼。
怀信隔了一会儿才察觉,叫了声:“大哥。”便起身相迎。
两人隔着一方茶桌坐了下来,勤务兵奉了茶,周权喝了一口问了句:“启州冬天还那么冷吗?”
怀信端起茶盏,握在掌间暖手,听了这话,便知道了大哥的来意,笑了笑回答道:“怪冷的。”
周权又问:“马场办得怎么样了?”
怀信一五一十地回答道:“刚起步,今年下了一万两千只小崽,马场的人正在驯马。军医在培育马种,想配出个头又高,耐力又强的战马。”
大帅对大军的气势很是看重。他戍边戍了十几年,习惯了穷哈哈的苦战,只是如今既然已经有了条件,便认为有些表面功夫也不可或缺。战甲要帅,战马要高,他要的是一支光让人看上一眼便心里打鼓、瑟瑟发抖的虎狼之师。
北国的马种耐力虽强,也好养活,但骑上去天然矮人一头,大帅受不了。
“嗯。”周权顿了顿,又问道,“你去年去了启州一趟,一去便是半年之久,究竟是