”
十几万人的军队?
听到这儿,方怀仁已然吓破了胆。_a~i_h·a?o\x/i¢a~o`s_h^u,o!..c-o\m/这件事跟他一点干系也没有, 但让敌军平添了十几万人,王爷心情不好,杀几个户部官员祭旗却是极有可能的。
方怀仁当即从椅子上滑跪了下来,说道:“王爷恕罪!之前户部的账,都是赵家父子带人做的,我们实在不知情啊!这两日,我们查遍了近一年来所有的账,却实在查不到关于这笔金银的去向!”
“不是有人丁、有银子就能养出一支军队来。”祖世德捧着盖碗,回头看着张叙安,说道,“颍州、檀州还能再出一个怀信不成?”
听了这话,方怀仁瞳孔略微转动,却也稍许安下了心。
“王爷说得对。”说着,张叙安迈步向前,将方怀仁从地上搀了起来,捏着他胳膊在他耳旁说了句,“王爷叫你别跪别跪,你偏要跪。,咸^鱼~看·书. ′更?新¨最/全′你跪一次,我便要来搀你一次,你我都受累。”
方怀仁抬头看了张叙安一眼,见他长了一双好看的丹凤眼,却是目光阴鸷,看久了叫人心底生寒。
他不敢借力,自己从地上站了起来,颤颤巍巍退了一步在椅子上坐下,只是这椅子却像是长了牙,叫他坐也坐不安稳。
祖世德说道:“叙安,这笔银子的去向,你去查查。赵呈、赵秉文都在天牢,一问便知。”
张叙安应了声:“是。”
祖世德又道:“官员俸禄也拖了三个多月了。方侍郎,你去算笔账,算算只发头一个月要多少银子,发头两个月要多少银子,全补上又要多少银子,报三个数给我。赵家不是抄出不少东西吗?尽快清点入库,高低先补上一两个月再说,否则这帮文官非要反我不可。”
听了这话,方怀仁又想跪,瞥了眼张叙安脸色,终究没敢再跪,只应了一声:“是。.k¢a′k¨a¢w~x¢.,c·o*m¢”说着,侧身抿了一口茶。
祖世德又问:“赵府一共抄出多少东西?”
董文超坐在方怀仁下方。
这阵子六部五寺平白空出许多位置,连张主事也病退了,是真是假不得而知,但他总归已升了一级,当上了主事。
他儿子才两岁,在家里嗷嗷待哺。他老婆又有了,一边怀着孕,一边带孩子,一边还要做饭洗衣服。
升了主事后,他虽没拿到薪水,但还是咬咬牙给家里请了个老妈子。
这江山姓郑姓祖,都碍不着他那一亩三分地。如今朝局有了大变动,于许多人而言,反倒是个千载难逢的机会。
方怀仁看向他,他便开口道:“一共是……”
他第一次在王爷面前回话,声音有些哆嗦。
正说话间,周祈安拿着奏疏、案卷,提着长袍拾阶而上。他见政事堂内正在谈事,便没入内,叫士兵先去通报一声。
祖世德正在喝茶,余光瞥见他,便招招手叫他进来。
董文超顿住了,祖世德便道:“你接着说。”
董文超这才道:“银子、银票共计是三十二万两出头,全国各地的田地约三万多亩,家宅二十八套,金银玉器四百多箱。”
周祈安听到了。
三万亩地,这可不是一个小数目。
目前抄的只是赵氏一族,他的妻族,因祖世德兵力尚未布到太原,暂时还没有查抄,若是把王氏一族也抄了,加一块儿,说不定比国库还要富有些。
他听说荣国公府没抄出太多东西,反倒是他兄弟叔侄家中抄出了一堆堆的银子和田产。
但这些账,总归都要算到赵呈头上。
祖世德看向他,问了句:“什么事?”
“义父。”说着,周祈安走上前去,蹲在了祖世德身侧,把那奏疏呈给他,说道,“这是……”
他言简意赅把案件来龙去脉解释了一遍。
祖世德打开奏疏一目十行地看了眼,最后问:“这字是你写的?”
这一手小楷写得倒不错。
周祈安垂头道:“不是我,这是寺正张进的字……”又逮着机会说了句,“他对衙门事务十分熟悉,又得人心。我在想,是否能提拔他为右少卿?日后大理寺日常事务都交由他负责,我只办那特定几件案子。”说着,抬头望向了祖世德。
祖世德坐在太师椅上看着他道:“日常事务可以交由他负责,但提拔的事,我建议你先用他一阵再说。手上的米都撒出去了,你日后还拿什么哄人?”说着,把奏疏合上,递给了一旁张叙安道,“给他办了吧。”
周祈安点了点头,迅速应了声:“懂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