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闻所未闻”的表情道,“皇上一再叫我们收敛,我们已经很收敛啦!”
“是么?”说着,周祈安看向了一旁的金银财宝与佛头。,咸^鱼~看·书. ′更?新¨最/全′
徐忠道:“这都是我们准备孝敬皇上的!”
“是啊是啊。”将领们应和道。
“徐大将军连佛* 头都叫人砍下来了,拿去孝敬皇上,也不怕折了皇上的寿啊?”周祈安问道,“不过这不义之财,按律是应上缴,我替皇上收下了,用于两州军政开支。若是佛祖震怒,也只管算到我周祈安头上!”
这些财宝,徐忠准备挑一些稀罕物孝敬皇上,剩余统统拉回鹭州,结果这燕王一来,就这么收缴了?
也不知皇上是什么意思。
徐忠一跺脚,说了句:“燕王仁义!”
张叙安在一旁坐下了,扇了扇扇子,横竖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。坐了一会儿,便又招了招手,把一旁勤务兵叫来,说道:“把窗子打开通通气。`l^u_o¢q`i\u.f_e?n¢g~.¢c^o¢m′”
酒臭、脂粉气混杂在一起,屋子里一股怪味。
勤务兵应了声“是”便去了。
“但燕王说我们军纪差……具体是指什么事,还请燕王明示。”徐忠说道。
“说我们军纪差,也该有个凭据吧?”
大家连连应和道:“是啊!”
周祈安淡淡开口道:“三五游街,打家劫舍,欺男霸女,没这回事?”
“燕王问话,到底有没有这回事!”说着,徐忠目光在众将领面前一扫而过。
将领们彼此面面相觑,而后道:“没有啊!徐大将军叫我们注意军纪,我们已经很注意了!”
“是么?”周祈安反问道,“不巧被我们撞见了,随便进了个县城,随便这么一抓,便是一百来个当街作乱的兵痞!”
听了这话,将领们沉默不言。,2¢c+y+x*s′w¨.′c?o`m~
这些天,他们自己都干了什么事,底下士兵又都干了什么事,他们心里再清楚不过。
徐忠顿了片刻,用力摔下了盖碗,大声道:“竟有此事!”
话音一落,将领们便“扑通—扑通—”地跪了下来,各个臊眉耷眼。
徐忠骂道:“叫你们注意军纪,注意军纪,你们就是这么注意的!”
周祈安看戏不说话。
演,接着演。
将领们各个哭丧着脸,一名偏将开口道:“弟兄们苦战了两个多月,每天出生入死,死了那么多弟兄!城攻破了,一时士气高涨,管不住自己也是有的!”
徐忠看向了周祈安,摊牌道:“小燕王,话你也听到了,底下人士气高涨,咱也是没办法。”
“但大盛律法如此,皇上亲手定下来的军规如此,”说着,周祈安回望向徐忠,“我也没办法。”
看来燕王今日是铁了心要治他们,不死几个人,这个坎儿是过不去了。
徐忠想了想,又说道:“那些被燕王抓来的人呢?狗日的!”说着,看向了张茂茂,“你去,一人一刀,全砍了!”
“慢着。”周祈安说道,“既然两州军务已经交由我处理,这些人,便也应听我发落。他们做了什么事,该怎么罚,我比你清楚,也应按律法、军规处置。”说着,看向了张茂茂道,“备军棍。”
张茂茂看向了徐忠。
徐忠黑脸道:“都听到了吧?”说着,扫了一眼这帮将领,“自己管不住自己手底下的人,就得看着别人来替你管!把军棍都拿出来!”
全砍了,显的是自己的威风,军棍处置,那啪啪打的便是他们的脸了。
张茂茂应了声“是”便去了。
怀信看周祈安一人也能撑得住局面,埋头轻笑了笑,走到一旁坐下了,与张叙安隔了两个座次,端起盖碗喝茶。
“还有你们,”周祈安又看了一眼帐内的男男女女,说道,“在军中狎妓,得杖五十吧?”
“这……”
大家又你看看我,我看看你。
这是他们的军营,他们刚打了胜仗,朝廷不赏也就罢了,派了个燕王过来,要管教他们手底下的兵——这已经叫他们颜面尽失,怎么,现在连他们也要罚?
孙仁成吃罪了酒,吃得脸红脖子粗,腾地一下便站了起来,说道:“这是我们的军营!你算老几,敢跑到这儿来指手画脚!”
“你们的军营便是皇上的军营!”说着,周祈安语气又和缓了下来,垂眸望着地面,老神在在道,“我在家排老二,我上面是秦王,秦王上面是皇上,皇上上面是皇天……我算老几,你自己数数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