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随阿娘过去用饭。¨咸`鱼_看¨书-网. ^首-发,
皇上不习惯被繁文缛节拘束,如今这皇宫,皇上也只当自家家宅在用,横竖也没有什么宫闱方面的顾虑,外男要避讳皇后、公主的规矩也从未叫人守过。
面圣之前,周祈安也在心里盘了盘,此次临时接管两州军政的差事,自己办得怎么样?
治安迅速稳定了,两州的民心、局势也就稳住了。城池在修缮,秋税也已经收上来了,那些“赃款赃物”也顺利运到了长安。赈济难民的事宜,他是叫州府出面去做的,皇上为了安抚两州百姓,减免两成税收的事,他倒是大肆宣扬了一番。
总体而言,基本符合怀信说的“要办好,但也不能办得太好”的标准。
这样一想,心情便也轻快多了。
入了紫宸殿,一番跪拜、问安、寒暄过后,宫女们便摆了饭。
皇上、皇后坐上首,周祈安给栀儿使了个眼色,叫她去坐爷爷旁边,结果栀儿转头便坐到了奶奶边上。′2+8,看¢书^网^ ′首?发¢
而在这时,祖文宇、张叙安又来了。
祖文宇迅速坐到了栀儿旁边,周祈安便讪笑着走到皇上边上坐下。
张叙安看了看,则坐到了周祈安下首。
皇上入主皇宫后,宫里的饭菜也接了许多地气,桌上竟摆着一盘大饼、一盘大葱和一碗大酱。
皇上说了句:“都动筷吧,不要拘束。”说着,熟练地拿大葱蘸了大酱,卷进了饼里。
周祈安侧目看了一眼,王佩兰便道:“你们阿爹就好这一口。有时候摆上来了也不吃,不摆上来又要找。”
正说话间,皇上已经卷好了,拿在手上,问康儿道:“来一个吗?”
御赐的食物,谁敢不来呀。
王佩兰见了直摇头,说道:“给点好的吧!谁爱吃你这东西?还非要给栀儿吃,害得栀儿胃疼了一晚,那酱也齁咸齁咸的。¨3¢8+k+a·n+s\h·u′.*n!e\t-”
而一转头,康儿那边便已经接了,说了句:“多谢阿爹。”
皇上又卷了一个,说道:“之前我们行军打仗,有饼有酱就是一顿,能卷根葱,都已经算奢侈了!酱要够咸,杀敌才有力气。”说着,咬下一口,又说道,“康儿这次差办得不错。”
今日见了面,皇上必然要对他此次差事做一番点评,好在周祈安已经准备好了皇上说“办得不错”或“办得不好”,他要用以应对的两套答卷。
无论皇上如何说,他要做的便是藏拙。
他的封赏已经到头了,卖弄聪明对他一点好处也没有。他要稳住了皇上对他的信任,他才能在朝中发挥自己的影响——无论是皇上治世的方针也好,日后的立储之事也好。
周祈安说道:“皇上给钱、给权又给人的,带过去的那些人,我交代三分的事情,他们自己就能完成十分。这样的差再办不好,我就是头猪。”
皇上笑了笑,又开口道:“但这样的差事也能捅出一堆篓子的猪,这世上可比比皆是。”
“就好比那徐忠,仗打得好,却非要贪财。那靖王的部队,看着整整齐齐,其实就是块儿豆腐,一拳下去就散架,谁打谁赢。徐忠也跟了我这么多年,功劳、苦劳、过错都有过,此次派他过去,就是想给他个机会,封他个爵。他倒好,打劫了富商也就算了,连那穷苦老百姓都要打劫,我还赏他个爵?我赏他两嘴巴子!”
周祈安微微点了点头。
皇上又道:“军队不好管吧?”
周祈安应了句:“确实不好管。”
“这世上的人,形形色色,有人军纪差,但的确少有败绩。有人纪律倒是好,就像那靖王的部队,实际上一打仗就完蛋。谁不希望自己手里的人,有一个是一个全是周权那样的,但倒也得有。”
“有人有才干,但不肯为我所用。有人是臭棋篓子,提的主意,十个有九个都是馊的,但这样的人,你也得知人善任,善于分辨。他提十个馊主意,若是能提醒你想到了一个好主意,那这也是他的用处。”
周祈安知道这番话是敲打,或许是在敲打他,又或许在平等地敲打所有人。
“可是,”栀儿耷拉着腿,坐在圆凳上,手上拿着筷子,嘴巴吃得泛着油光,问道,“有才干的人,为什么不肯为我所用?”
祖世德道:“因为人家看不上咱们。”
栀儿微微歪了歪头,说道:“但先生说,应该礼贤下士,以贤德之心,广纳良才。”
祖世德脱口而出道:“腐……”而“儒”字还未脱出口,便看到了栀儿那张天真烂漫的脸,立刻改口道,“栀儿说得好