又有燕王作保,事后躲过了清算,但此人究竟是何来头?
他看不明白。*0~d^i*a′n′k-a?n¨s¢h_u′.?c\o!m·
周祈安入殿交差,与皇上说了说颍州那位先生的事,皇上便又同他说起了王氏。
周祈安这榜眼,自然是被那张老先生的同门,还教出了两个状元的王相询给比下去了。
听话音,皇上还是想请王相询教小宇的意思。
周祈安便道:“那颍州这位方先生,若是他本人有意,不如请来给栀儿做老师?”
这么一想,反倒是歪打正着了。
他想给栀儿请的老师,不能只教风花雪月,时政、策论栀儿也要学。相比之下,这位先生的政见又较为温和,请来教栀儿似乎正合他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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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王氏此番不仅要嫁女入宫,还给祖文宇送来一位先生,还要捐献款项修缮黄河,他们这是要跟皇上谈一笔大的!”周祈安说道,“皇上也太过心急,他一面要打仗,一面又要大搞基建……”
但在皇上的立场上,他又有他不得不急的理由。?k~s¨j/x¢s!.,c′o*m*
这王氏一入场,祖文宇反倒成了劫子。
将来这皇孙若是王家女生的,周祈安便要重新估量一番了。这么一看,立皇孙倒还不如立祖文宇。
“他们这是与虎谋皮,”卫吉说道,“从皇上手里,他们讨不到便宜的。”
“但下了这个血本,他们将来便要加倍地从祖文宇这草包身上讨回来。”周祈安说道,“再者,修河堤这种事,或许他们也有自己的玩法呢?四百万两捐出去,再把中间管事人换成自己人,左口袋倒右口袋……虽说也要花不老少银子吧,但起码也能回点本。”
“不过我发现一件事。”卫吉岔开话题,笑道。
周祈安有些静不下心,一直站在堂屋中央,扭头看了卫吉一眼,问了句:“什么?”
“如今皇后娘娘姓王,将来太子妃姓王,燕王妃也姓王。,x.q?i_u\s·h,u¢b_a¨n`g_._c!o~m`”卫吉说道。
周祈安:“……”
好有趣哦。
过完新元,衙门开印,早朝恢复,祖文宇要开始上朝了。
这阵子张叙安一面要与王永泰斡旋,一面还要亲自教导祖文宇,每天忙得焦头烂额。
那位王相询,还在赶来长安的路上。
等老师人选定下来了,他兴许就能轻松些了。
朝堂上,周权照例站右侧首位,周祈安站左侧,公公安排祖文宇站在周祈安身旁。
周祈安一扭头,见祖文宇笏牌上密密麻麻写了一堆的“小抄”,这要是眼神不好就全完了。
今日早朝上谈的是白城互市的事,北国投降后,周权也初步跟北国大汗敲定了互市的事,但许多细节仍需详谈。
互市简言之便是“国际贸易市场”,两国可以在互市进行买卖,大盛拿粮食、盐、糖、布匹等物换取北国的皮货、牛马羊等,以免大家再因资源不平衡而打来打去。
不过具体哪些货物可以买卖,哪些不能,如何监管,这一系列章程都还有待敲定。
官员们过了个年回来,今日倒是精神抖擞,踊跃纳言,说要建立互市监,派使臣到北国详谈。
祖世德坐在龙椅上,听着大家你一言我一语,忽然便感到头痛欲裂,底下大臣们的谈论声也忽近忽远地传过来。
他一闭眼,便又看到了白城城楼上那血淋淋的尸块,一睁眼,耳边便又传来旋儿凄厉的哭声。
“爹!”
“爹,我好疼!”
“我好疼!”
当年他们老兄弟拼死一搏,却也只抢回了旋儿的头颅与半条臂膀。
他昨夜又梦到了旋儿,梦到十五六岁的旋儿正背对他坐在一望无际的草原上,旁边牵着一匹马,清风吹拂着草地,那画面宁静致远。
他很欣慰,走到旋儿背后正要唤他,那脑袋便血淋淋地滚了下来,紧跟着,四肢接连掉落,在他面前轰然坍塌,成了一堆支离破碎的肉块。
宣政殿内,祖世德猛晃了晃头,一旁叶公公看出皇上身子不适,忙奉上了茶水。
祖世德接过茶盏喝了一口,那口感浓稠,味道腥甜,一时竟以为是血。
祖世德当即叫出了声,手中茶盏惊慌掉落,沿着銮金台阶“咕噜噜”滚落,滚到了某位大臣的脚边。
他站在龙椅前,眼前一片晕眩,不知过了多久,终于清醒,看到满朝文武正跪伏在地,殿内早已噤若寒蝉。
叶公公跪在皇上脚边,抬头瞥了一眼皇上脸色,叫了声:“皇