子,叫我买点自己喜欢的……”
“你收了?”周祈安问。\萝¢拉?小~说\ ?已!发/布′最¢新¨章?节.
“收了……”张一笛垂头抠手,说道,“我真的推脱了好久,但卫老板一直塞给我,还说恭敬不如从命……我说我收了,二公子会骂我的。可卫老板说,‘他不好意思骂你,他从我这儿拿的东西多了,他如果骂你,你就把这话原封不动地搬出来’……”
周祈安:“……”
倒是不必连语气都学得这么像!
张一笛继续道:“卫老板又把这个交给我,说是给二公子的寿礼,叫我务必等二公子生辰时再交给二公子。他说他生意忙,二公子生日那会儿也未必会在长安,便先安排一下。”
今年年初,那已经是四五个月前了。
周祈安拿起了匣子里整整齐齐叠着的东西,展开一看,见里面是一张皮质地图,山川地形、州府县乡都标画得十分细致,竟与皇上、周权在用的军事地图不相上下。`齐.盛.小¢说^网* _无¨错.内.容`
“我生日不是还没到吗?”周祈安一边仔仔细细看着地图,一边问,“怎么这么快就拿出来了?”
“卫老板死了,我怕二公子难过,就先拿出来,让二公子聊以慰藉……”
“这是聊以慰藉吗?”周祈安看着地图,板着脸说道,“我本来都要忘了,你这寿礼一拿出来,我又要伤心了。”
“对不起……”张一笛说着,又伸出了一只手,掌心放着一颗被攥得湿润的金元宝,说道,“我实在是不想收的,只是卫老板盛情难却,说他的钱太多了,今天不便宜了我,以后也要便宜了别人,我实在推不过,便收下了,想等着二公子生日时一起坦白。”
周祈安瞥了一眼,眼睛登时就直了。
靠!十两。
随随便便给小孩儿发发零用钱,都是他这朝廷四品大员半年多的薪水。_k?a.n?s_h`u,p¨u\.*c~o·m¨
张一笛把那一颗金灿灿、圆嘟嘟的金元宝递给他,说道:“这个给你……但我更想换成纸钱,都烧给卫老板。”
“都换成纸钱?”周祈安道,“这么多纸钱,你是准备烧一辈子吗?”
张一笛实在为卫老板感到难过,卫老板那么富有的一个人,早习惯了锦衣玉食,奴仆成群,如今却破草席子一卷,扔进了乱葬岗。
由奢入俭难,要想让卫老板在地底下也过上之前一般的生活,这纸钱,他恐怕真得天天烧,烧一辈子才行了。
张一笛道:“烧一辈子也可以。”
周祈安又问:“哪天我死了,你也给我烧一辈子纸钱吗?”
“那当然了!每天都烧,烧一辈子!”张一笛虔诚道。
听了这话,周祈安心里莫名有些暗爽,但还是说了句:“好意心领,但若真有那么一天,你兜里若是有钱,那还是留着给自己买点好吃的吧。烧了白纸,在地底下就能当钱花了?这元宝你也自己留着,留个纪念,日后哪天实在缺钱了你再花。”
“谢谢二公子……”张一笛说道。
第172章 172 快过年了
一笛回来了, 卫吉行刺引发的一系列事也算彻底画上了句号。
周祈安也正式开始了自己的禁足生活,每天读书写字,修身养性, 舞刀弄枪, 锻炼身体。
他每日早上六点起床,先在院子里和一笛、玉竹打一套拳,打到浑身湿透,筋骨活络, 再去沐浴吃饭,晚饭后还要和一笛、玉竹去后花园走走,散散心, 日子过得充实且惬意。
如此养了半个多月,此次受伤亏损的元气也算渐渐补了回来。
他自己的身子自己清楚, 底子其实没多差, 大概也是阿娘在原身小时格外用心的功劳。
如今不过是瘦了一些,不够健壮, 加上这三年又格外倒霉, 每年都要受一次重伤——第一年摔马, 第二年受刑, 今年又中了一箭……
这谁遭得住?
在这没有现代医疗的当下, 他能挺过来, 甚至不能说是底子不差,而应说是天赋异禀、惊为天人了!
只不过原身幼时体质太差,弱不禁风, 于是每次生病受伤,阿娘和大哥总格外小心便是。
身子逐渐养回来了,可他左手手臂却是半残废状态。那一箭伤及了筋骨, 他左臂如今使不上力气,连只杯子都拿不起来。
江太医日日来给他施针,段师兄也来帮他做康复训练。
他们跌打肿痛、伤筋动骨是家常便饭,于是也久病成医,周祈安跟着段师兄日复一日地训练,手臂便也开始慢慢好转。
那之后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