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敢当,不敢当……”赵秉文红了脸,顿了片刻,也终于敞开心扉说了句,“我在天牢那两年,多谢燕王照拂,否则……”心底的羞愧与自卑使他变得不善言辞,他顿了顿,这才得以继续道,“在我出狱后,又主动接济于我……也感谢许兄在我危难之际,向我伸出援手……赵某无他,唯独有几年在户部做事的资历尔,王爷、许兄,若有任何用得上我的地方,我自当万死不辞!”
周祈安道:“赵公子不必自谦。¢卡+卡-小?说·网` _首^发+”
周祈安也并非恭维,赵家父子执掌户部多年,掌天下土地、户籍、税收,很多事情,他日后的确要向赵公子多多请教。
酒过三巡,四人又些许沉默。
明明每人心中都有话要问,有事要提,可却又偏偏都不好开口。
恰在这时,堂倌入内,给每人上了一碗糖蒸酥酪。
周祈安左手拿起了汤匙,舀了一勺,说道:“嗯,不甜不淡刚刚好。/x.i~a\o′s?h`u′o\z/h~a+i+.¢c¢o,m^”说着,用夹着夹板的右手做了个“请”的手势,有大袖袍罩着,那夹板倒是没露出来,说道,“各位也快尝尝。”
许易之不爱甜食,却也舀了一勺。心里压着事,这酥酪是甜是咸是苦,他也没尝出来,只毫无灵魂地应了声:“嗯,味道不错。”顿了片刻,又看向了周祈安,小心翼翼地试探道,“不知王爷此行来青州……是计划在青州久居,还是另有打算?”
整场饭局,燕王一直在关心青州府的状况。
许易之不清楚燕王究竟是何用意,但若燕王有意,那么借燕王之势,共同发展青州,倒也不失为一个选择。
即便与朝廷作对,于许易之、于整座青州府而言都压力不小,但如今的朝廷,无能者掌权、奸诈者作乱、手握重兵者又驻守在各个藩镇,不知何时便要掀了长安这张桌子——这样的朝廷,又怎能让人靠得住?
何况他所执掌的又是青州……
正如若云所言,朝廷一旦开始自顾不暇,第一个舍弃便是青州!
周祈安如实回了一句:“计划暂时未定,我也不好多说什么。^w\a.n\o¨p+e~n¨.?c-o!m!不过商税这件事,我倒是可以想想办法。”
一听燕王有可能要走,许易之心中的愁苦便又多了几分。
这些天,他思前想后、待价而沽、左摇右摆,只是此刻,他也终于看清楚了自己的心意。
哪怕顶着天大的压力,他也更想与志同道合之人,去做志同道合之事,而不是虚与委蛇、同流合污!
此时此刻,他也终于看清,他没有选择的余地,而只能等待被选择。
“对了,”周祈安开口道,“长安下发的通缉令……”
提到这儿,许易之更是犯了难。
周祈安问道:“能否给我看一眼?”
看一眼当然没问题,许易之四处看了看,只是无人可以差遣,孔若云便主动请缨道:“我跑一趟!”
孔若云出了门,坐上马车紧赶慢赶,不到一炷香时间便拿着四份通缉令赶来了。
周祈安看了一眼,见自己的画像竟描绘得惟妙惟肖,侧旁文字中写着“身高八尺一寸,肤色白皙”等等特征,心道,这还不好办?
他说了句:“一笛,去问掌柜要笔墨来!”
一笛在门外应了声:“是。”
没一会儿,一笛便端着笔墨进来了。
周祈安左手提笔,小心翼翼在八尺的“八”字上添了一横一点,改为了“六”字,又在一寸的“一”字上添了两笔,改为了“三”字。
改完,他又略微端详了一番,而后在嘴唇上方给自己点了一颗媒婆痣,咬着笔头远远看了一眼,问道:“这样自然吗?”
孔若云与赵秉文面面相觑,说道:“自然自然,相当自然!”
周祈安又看了看段师兄、李青、丁沐春三人的通缉令,将他们的体貌特征也乱改一通,而后道:“发往各县乡的通缉令,能否也都帮我改成这样?改完,到了夜深人静,四周无人之时再去张贴。若是长安派了人来,发现通缉令被人篡改过了,你们也可矢口否认,说你们是按要求张贴的,只是不知何时被人篡改过了。”
许易之连忙道:“可以可以,如此甚好!”
赵秉文书法不错,说了句:“涂改之事,便由我来代劳。”
周祈安道:“那便多谢各位了。”
第200章 200 他是穷疯了吗?
临散场前, 周祈安又连干了几杯烈酒,一时有些微醺上头。他好好地把许知府、孔县令、赵公子都送上了马车,自