堵住,不再源源不断地吐水,在她们的帮助下,屋里的水位正在缓缓往下退。.8^4\k/a·n¨s·h`u\.`c/o*m_
“多谢。”问月鼎喉间还残存着腥甜,他冲着她们轻声道谢。
大多数残魂已经没法听懂人话,只有几个还算完好的魂魄歪了歪头,勾起僵硬的嘴角,算是回了问月鼎的话。
用剑鞘撑着身子,问月鼎艰难地朝着已经成了血人的许逐星走去。
若是寻常人,早该在牵制锁链时就晕倒了,可许逐星的神智居然能一直清醒。
他背过手去,冲问月鼎摇头:“我不急。”
恶犬般警惕的视线落在正被冤魂们折腾的蛇头上:“你先处理自己的伤口,再去问那破水蛇你想问的事。”
就和许逐星不听他话一样,问月鼎没理他。他走到许逐星跟前,取出灵药和包扎的绑带。
他还没伸手,绑带被许逐星强硬夺走。
“我自己能包扎。”他露出个满不在意的笑。
“过这村没这店,这老妖知道的事可能和你父母有关,你难道不想知道?”
问月鼎和他不一样,他是有家的人。·x\4/0\0?t!x·t*.?c`o,m′
而且家对他很重要。
“.....”
问月鼎想攥住他的手腕,可许逐星手腕上已经没一块完好的皮肉。
他抿着唇,一时真不知该如何下手。
自己早该用心学学如何照顾伤患。
问月鼎很后悔。
“去吧。”
许逐星推了推他,往角落退去:“让你这少爷来给我包扎,我还不放心。”
问月鼎将纳戒里能用的药全部掏出,放在他跟前。
全是许逐星没见过的好药,有几个匣子里散发着丹香非常独特。
许逐星确信,这是连问月鼎手中都没几颗的灵丹。
水已经退到了脚踝处。
转身,问月鼎的神色骤然变沉。
他捏着早已准备好的符咒,不顾肩膀上传出的剧痛,疾步走向八卦阵。?k,s·w·x*s_./o?r.g^
只剩下半个蛇头的黑蛇粗重地喘着气,看向问月鼎的眼神只有恨意,没有悔过。
“怎么,想学你爹留我残魂?”它艰难开口,“那我迟早还会杀了你。”
问月鼎不答他,往自己嘴中塞了颗丹药,将符咒贴在黑蛇蛇头。
丹药强行填补他虚弱的灵脉,问月鼎轻念了几句咒,篡取魂魄记忆的符咒瞬间亮起。
“乳臭未干的小子,想看我的过往.....”
意识到问月鼎要做什么,黑腾蛇短促地笑了声,语带傲慢和癫狂。
“做梦!!”
话音未落,它仅剩的血肉寸寸剥离,连覆盖在血肉之上的黑色魂魄都烟消云散。
红色的瞳孔失去光泽,蛇骨散架落地,变得干枯焦黄。
一片蛇骨划过问月鼎的脸颊,擦出细小血痕。
黑腾蛇自绝的果断。
撕扯着他的少女魂魄停下动作,茫然地看着突然空空如也的手心。
没了能读解的魂魄,刚亮起的符咒又再度黯淡。
一瞬间,细碎又模糊的片段闪过问月鼎脑海。他还是捕捉到了一部分腾蛇的记忆,只可惜非常短。
模糊的画面中,看不清面容的高马尾修士抱着剑,站在他如今站着的位置。
问月鼎无法分辨剑上的花纹,但这剑的长度确实和请命差不多。
“走了。”
一个白发的女子走到他跟前。
“腾蛇肉身已死,善后之事,交由你胞弟他们罢。”
“又让阿谨来?”面容模糊的男人扬起语调,“宗里忙得很,他估计走不开。”
“那怎么办?”女人打了个哈欠,懒懒道。
“你在那些仙家人眼中死了八百年,除了你胞弟,无人记得你。”
“你爱管闲事就自己管,我要先回去睡....”
画面在此戛然而止。
阿谨。
....问谨,他的父亲。
问月鼎愣愣地盯着眼前的蛇骨,一时没消化掉腾蛇残破的记忆。
“道,道长...”
沙哑的声音从旁边传出。
问月鼎侧目,发出声音的正是那没了眼睛的少女。
放眼过去,这些“新娘”里头,看着岁数比他大的只有一两个,甚至九成被选中的姑娘,都还没许逐星大。
全都是小孩子。
她怯怯仰头,看着问月鼎:“我爹,卖鱼,做鱼饼,很好吃。”
“和他说,我好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