角度向后弯折。?E-Z_小*说*网+ +首+发^
左侧的躯体更为诡谲,他不似其他尸骨般模糊掉了头颅,他压根没有头颅,颈部的断口尤其利落干净,似是被人砍断了头颅。
贾想倏然停住了脚步,因为过度灵气的渲染,他的手臂已经无法动弹,可他还是吃力地举起手臂,摁在那具无头尸体上。
尸体虽没有头颅,但它似乎能够尖叫,能够哀嚎,猛烈的情绪倏忽间撞击着贾想的心神壁垒,贾想抚上自己的心口——极致的痛苦,瞬间的惊愕,以及永恒无尽头的绝望无力,还有丝丝缕缕的茫然。
无比熟悉的思绪。
这些复杂的思绪,贾想在北川中已然体验过无数次,他忽然顿悟到了什么,紧紧地盯着这一具尸体。
他缓缓低头,看向自己的手掌,手掌印在结晶面上,与尸体的手掌竟是一模一样。
一模一样。
贾想似乎要无法呼吸,他回想起萧敖所说的梦境,这万千尸骸凝固成一种贾想不肯相认的错觉。+优/品+小!说+网? ·更-新·最!快+
“你怎么啦?”萧敖痛得说话都在抽气。
贾想喉结滚动,声音涩得不似以往。
“这些尸体,好像……是我。”
萧敖愣在原地,发出一声茫然的鸭叫:“嘎?”
话音刚落,一道尖锐的机械音刺入贾想的脑海中,剧烈的疼痛感让贾想痛得倒吸一口凉气,本就濒临崩溃的身体瞬间垮倒,他双膝跪地。
萧敖恐慌地喊叫着他的姓名,“闻人想”“闻人辞”轮换着叫,贾想心间无比烦躁,眼前一阵阵发黑。
那些被抹除的面孔一个个朝他聚拢,空白淡漠无言,但贾想却感觉到无数悲哀痛恨的目光凝固在他的脊背上,压着贾想的神经。
一张张。
一扇扇。
一面面。
一双双。
哭的,笑的,都朝着贾想露出最原始的模样。^求′书?帮· .无¨错?内·容,
银白的色泽吞没了他,如同潮水,闸门紧闭,水在呼啸,贾想身心被淹没,窒息感扼住他的思绪,他只能呼吸,不能思考。
一思考,他就会想起北川冰雪,他就会想起西沙黄天,贾想再一闭眼,鼻尖又萦绕着苦涩的梅香。
一个从贾想顿悟开始就在叩问的刀尖抵住他的眉眼间,寒冷的光芒似乎在质问他——所以你抵达了魔窟就能改变一切吗?真理是给人看的,不是给人实践的,哪怕昭告全世界,祝千龄的苦难,闻人辞的挣扎,萧敖的报复,咎语山的慈悲心肠,可是灾难还是发生了。
无论贾想生死与否,苦难是不会动摇半分的。
他意识到着些尸骨的来源,贾想不愿相信,那道疼痛的机械音在躁动中化为一声叹息。
“睡吧。”
叹息着。
贾想努力地睁开眼,诸多陌生的记忆涌入他的脑海间,他绝望地接纳着,纷飞的情思将他狭窄的躯壳挤满了,可即便如此,贾想仍无法做到真正意义上的宽阔。
他从来不是什么重要的人,在众生挣扎中,贾想只是其中一员。
被抹去的面孔逐渐生出五官,银白的眼睫,精致的唇鼻,分明的骨骼,那无数双悲悯地凝视着贾想的眼眸。
“记起来了吗?”
混沌中,贾想木然地颔首。
他抬起头,睁开了双眸,陌生却熟悉的回忆将他裹挟,贾想却难得看到了光亮。
南海大巫半睁着苍老的眼,一瞬不瞬地注视着贾想,对方冷漠的眼神让他无奈地叹了一口气。
果不其然,贾想嗤笑一声。
“你早就知道了是吗?”贾想任着老旧的记忆在脑海中四处占位,躯体被灵气侵蚀的痛感已然消失。
贾想质问道:“赖疙的预言是你放出来的吧?”
南海大巫顿了顿,沉重地点了点头,认可了贾想的说辞。
南柯噫语入梦去。
不知梦中非假象。
贾想自嘲地笑了笑——搞了那么多年爱恨情仇,敢情这一切,不过是一个以假乱真的梦罢了。
第95章 第 95 章 是萧敖劫的狱?
贾想——或者是称之为闻人辞, 他是一个货真价实的穿越者,前生被无良导师延毕,气极之下心梗发作, 随后变成了低魔修仙界的某位小皇子。
他的便宜老爹昏聩无能, 母亲满心满眼都是情爱,出国留学归来的亲姐视他为敌,那些个同父异母的手足兄弟更是视他为眼中刺。
闻人辞活得苦不堪言,政变后跟着怪脾气的老姐流浪天涯,好不容易熬到翻盘, 闻人曲听信了至交好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