泽,闻人辞看见自己同身侧人侃侃而谈, 银发比银河还要灼。-看/书·屋/小*说-网′ ?更·新/最!快~
闻人辞很快反应过来这是何时期的往事,这是他第一次成功来到了魔窟, 身体却因无法容纳洪荒灵气,从而结晶化,死无全尸。
这一世的他特别悲惨, 又尤其幸运,这一世的他与志同道合之人亲密无间,这一世的他从地牢中找到了自己的爱人,可是……
北川的众叛亲离给顺风顺水的闻人辞沉重的打击,他们甚至没来得及了解这个世界魔窟封印虚伪的本质,便被流言蜚语的浪潮急匆匆推搡着,见着被长老会勘破隐藏而受到制约的祝千龄,闻人辞毅然决然地来到了魔窟面前。
没有绝对实力的加成,亦无多年尘世的沉淀,闻人辞来到魔窟中时很快失去了生命,再次醒来,轮回早早在背后推了一把。
来到魔窟的路途中时,客观上讲,闻人辞很狼狈,并不似祂眼中这般光彩夺人,然而这并不是重点。
闻人辞跟随着祂的视角,捡起破碎的魂魄,拼拼凑凑,来到了另一间熟悉的住所。.m!y.j\s,c¢h`i\n¢a^.′c`o¨m!
贾想从臂弯中抬起头,他留着长及肩头的黑发,鼻梁上还歪歪扭扭地架着无框眼镜,眉眼困倦疲惫,却条件反射地跑到记录仪旁,企图获取在他这一段短暂睡眠中实验体的数据变化。
原来神明跟着他来到过这个平庸的世界。
闻人辞面部颇为发热,这个世界的他不修边幅,成日穿着宽大的白大褂,行走在行政楼与实验楼之间,三点一线,不爱与人社交,也并无众星捧月的风光。
虽然长着一张精致的脸,可硕大的黑眼圈与总是下撇的嘴角,给贾想带来一圈颓废社畜的老头感。
他有些后悔自己为图方便而不计形象的举措。
然而,闻人辞的喉结轻颤,发出一声释然的轻笑。
他蓦然反应过来,是祂笑了。
见到贾想这幅鬼样子,祂竟是笑了起来,轻松的,自然的,带着些许希冀的。-1¢6·k-a-n.s!h·u_.¨c¢o!m_
如此愉悦,如此欢欣。
难怪在幻境中,祂熟知现代的生活轨迹,能给原住民们安插各种不存在的记忆,将他们装饰成穿越者。
可为何这些穿越者要如此迫害祝千龄?祂对自己就要那般狠心吗?
亦或是说,祂在逃避?
闻人辞掠过现代的景象,想要快些走到尽头,去面见他的神明。
耳畔,只有自己急促的心跳在无边寂静中擂动,闻人辞很清楚这一份单调的声音所求为何,尚未重逢,他便要控制不住地心动起来。
过往的记忆还在裹挟着他,把地牢中奄奄一息的孩子抱在怀中,将祝千龄护在怀中躲避着皇军的追杀,揪住半夜三更跑去后厨偷食的祝千龄……
桩桩件件,生生世世。
直到,闻人辞看见了他正所经的一世,没有祝千龄存在的一世。
他躲过了祝踏歌与闻人曲的阴谋,在仞州结交了诸多好友,他们把酒言欢不醉不归,他们红衣怒马看尽仞州,故而闻人辞早早便意识到诸事不幸。
自然,亦是他频频做的噩梦,或有时醉酒狼狈归府,他会梦见有个孩子嘟囔着气话照料他,或有时路过某间甜品铺子,他会梦到自己取了一盒甜糕逗某个孩子。
不算噩梦。
只是那个孩子没有脸罢了。
直到闻人辞万事俱备,自去魔窟请清风。
他梦中的脸才有了具体。
祂问:“你所求为何?”
闻人辞道:“四境安乐,百姓平等。”
祂问:“你为何求我?”
闻人辞道:“收回灵气,四境诸公归于凡尘。”
神明久久不语,他赤红的瞳孔紧紧盯着闻人辞,收回灵气这一举措尤其胆大妄为,甚至异想天开,可神明想的却不是这些。
祂不甘心。
于是,闻人辞听到一个奇怪的问题。
祂问:“你圆满了吗?”
鬼使神差的,闻人辞回视着祂的眼眸,那抹深邃的猩红仿若勾走了他的魂,闻人辞意识到——他似乎对神明起了怜爱之心。
何其荒谬,一只蚂蚁会去怜爱一颗苍树。
“若是收回灵气,你会怎么样?”闻人辞不问反答。
“孑然一身。”神明轻声叹息。
“你以前和我在一起的,对吗?”闻人辞大逆不道。
神明不说话。
闻人辞似乎意识到了什么,那些摆放在岩壁中的躯壳无时不刻提醒着他——所梦皆真,那些冰