程安本就擅长游泳, 看到这个少年下一步就要脱掉外套往下跳,立即伸手制止了他,对他说道:“我擅长游泳, 我去救。?秒′章!节_小~说′网′ ~追`最*新¢章`节,”多的话已经来不及说,那声音散在比刚才更凛冽的风中。
接着只听噗通的一声, 程安就已经跳下去了。他的身影在水中确实宛如游鱼一般轻快, 只是三两下就来到了陈小晨的身边。
他抱住陈小晨的身体,成功将他缓缓带向岸边。大概是因为昨天下过雨, 河里的水异常冰冷。这种冰冷将程安包裹起来,隐约产生一种咽喉被扼住无法呼吸的感觉。程安让自己保持冷静,带着陈小晨往岸边游。
然而一阵难以自持的疼痛从小腿部蔓延上来, 他的腿抽筋了。他顿时往河中深处陷去,冰凉的河水漫上口鼻。
那着急的呼喊也已经被河水阻拦, 只听见朦朦胧胧的喊声。在这一瞬间,所有声音都变得不真切, 仿佛已经与世隔离。_h.u?a′n¨x`i!a¢n¢g/j`i!.+c~o^m+有一些画面宛如走马灯一样在脑海浮现, 可是这些画面却又那么陌生, 完全不像是他前半生的经历。
一些陌生的画面涌上来, 像是那些被封存在脑海深处无人所知的记忆在死前这一刻完全爆发,程安完全来不及细看,只隐约看见了一个男人……画面闪过得太快, 也完全无法看清他面容, 但是程安知道,这个男人就是梦里那个男人。
他依旧听见那温柔的呼唤声:“安安。”
——安安。
——安安啊。
黑沉的河底似乎没有尽头, 他不断往下坠落,坠落进入一个漆黑冰冷的深渊当中。一声重重的水声打破沉寂,一抹身影窜入漆黑, 向程安所坠落的位置快速地游过来。他抱住了程安的腰身……
程安听见了监护仪滴滴滴的声响,他的意识已经清醒,但是眼皮沉重得抬不起来。·兰`兰+文*学? *无+错_内\容!不知时间过了多久,程安才感觉力气缓缓蔓延至自己的四肢,使得自己能够缓缓地睁开眼。
映入眼帘的,是和梦里一模一样的屋子。宽阔而又温馨的屋内陈设,两条金鱼在鱼缸里欢快地游来游去,在光照下折射出来的斑斓的光清晰地映射在他的眼瞳深处。
又做梦了?程安想。
可是比起之前的梦境,这一次竟然能够让自己缓缓起身。他撑着自己的身体坐起来,没有感觉自己的身躯一如既往的沉重,除了稍微有点气虚有点累之外似乎什么不适都没有。
以为是在梦中的程安迫不及待想要看看另外的东西,或者走出这个屋子去探寻梦境的秘密,他摘掉了自己身上的监护设备,准备下床的时候发现这里没有鞋。
似乎认为他根本就不会醒来,就没有准备鞋子。程安的脚就只能踩在冰凉的地板上。他看见了自己的脚,呈现雪一样的白色,这种是不健康的白,似乎常年不见阳光和常年久病在床。脚背上起伏着淡淡的青筋。
他站起来环顾了一圈,发现这个屋子里都是生活痕迹。可以从这些痕迹里隐约看出别的线索。比如放在柜子上的各种证书、奖状、奖杯。他走上前去,看见那奖杯上写着自己的名字。
程安愣了一下,恍惚想起来,这不是他初中的时候赢的奖杯吗?还有另外这些,都是他以前获得的东西,这些东西都被妈妈整齐地放在他的卧室里。
他站在这里愣了好一会儿,又慢慢转身去看其他的。
这里面很多的东西其实就是他的,原本放在他卧室里的那些东西全都出现在了这里。他还能想起来这些东西是怎么获得的,是因为哪一场比赛……但是其他的呢?其他的,他都想不起来了。
心中的奇怪与好奇更甚,驱使他走到门口,伸出手推开门。比这里面更为强烈的日光扑面而来,程安情不自禁眯起了眼睛适应光线。这就是——降英甸的夏莲的那栋房子。
不同的是,这里没有那么多花草,装饰用的各种摆件也少了很多。如果不是屋子里那些他的东西出现在那里,他简直怀疑其实是纪廷收拾了屋子。
他缓缓沿着楼梯走了下去,看见了墙面上挂着的画。这些画就是纪廷画的那些,怎么也会都出现在这里?
程安的脑子有点乱糟糟的,隐隐让他有点头昏脑涨,他伸手按了按自己的太阳穴,继续往下面走去。他坐在了平日里他最喜欢坐的窗前往外看去。所看到的并不是降英甸的美景,而是宽阔寂静的野郊,茵绿的草地有着尽头,那是白色的木质栅栏围拢在附近,这看起来像是一栋大别墅。
可是这里什么人都没有,也没有人告诉他这到底是