高璇也都升官。他们莫不是要闹翻天,把过去的是非公论完全扭转?”
周思茂见皇后动怒,战战兢兢低头不语。刘祎之是靠德行起家,还算明理敢言,立刻劝道:“提拔高氏虽与昔日废立相悖,却也不是为了反对您。昔日申文献公收养文德圣皇后,不啻于今上外祖,再说东阳公主是今上庶姊。渤海高氏已被冷落多年,早就没了昔日权势,如今略加宽宥只是念在旧日亲情,还望娘娘体谅。”
“是啊。”范履冰也道,“商议宽赦高家之时臣也在场,绝非有意针对娘娘。这件事不是郝处俊提的,而是张文瓘倡议,完全出于保全圣上英明,是一片公心。”
“公心就一定无私吗?”元万顷手捻短须,阴阳怪气地插嘴道,“别忘了,高瑾是张文瓘的女婿,他们两家联姻有亲,这还不是假公济私?”
这种论调投媚娘的脾气,但范履冰、刘祎之等人却暗自摇头——不怕没好事,就怕没好人!人经受的磨难太多,心胸就会变得狭窄。元万顷文吏出身、才高位卑,多年遭高门子弟白眼,又经历一场流放,对朝廷权贵早就怀有刻骨偏见,把所有人都往坏处想,即便耿直清廉如张文瓘,在他看来同样丑恶不堪。